;他幽幽睁开眼睛,强烈的白光过后出现了一张放大的少女面孔,“你醒啦?”
随后,她撒丫子跑开,一边跑一边喊:“老爷,那人醒了,醒了。”
君哥儿还没来得及将周边的环境打量一番,便听见一个沉稳温和的嗓音:“年轻人,别乱动,你伤的不轻。”
“您是?潘帆潘老爷?”带着一丝不确定,君哥儿虚弱的问道。
“我就是!”
君哥儿挣扎着想起来,又被老者轻轻按回了榻上。
“这个,这个是老爷,是老爷让我交给您的东西。”他将手中紧紧抓着的黑布袋子急急递上,连肩上的伤口又崩开也浑然不觉得痛。
“我的老爷是审丰毅,当朝大学士。”
老者听闻此话,脑中一个‘咯噔’,心中立马涌上一丝不好的感觉。
“你是毅儿的手下,他怎么样了?他人呢?”潘帆顾不得看那包袱中的东西,只焦急的问着审丰毅的下落。
“老爷,老爷他...,”君哥儿想起跟审丰毅分别的场景,一向没怎么流过泪的男儿也不禁红了眼眶。
他缓了缓,将自己同审丰毅此前去东元到遇袭之间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潘帆的脸色很难看,他本就苍老的面上此刻更加沟壑纵横。叫芽儿的小丫鬟赶紧将他扶到就近的一张椅子上,招呼其他下人将孙大夫再叫过来瞧瞧。
坐在椅子上的潘帆心痛难当,他的毅儿啊,他最亲的孩子,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这叫他一个已到迟暮之年的老人如何能接受啊!如何啊!
他眼窝深陷,老泪纵横,颤颤巍巍把那个黑布袋子打开,将里面两样沉甸甸的东西拿出,恨不得将其就地摔碎。
就是因为这两样东西,他们潘家,他们潘家才会遭受灭顶之灾,他们潘家军三万多条人命才会被含冤处死。就是因为这该死的皇位,该死的兵权,他的侄子毅儿,才会就这么死了,连尸首都不知道在何处。
君哥儿扶着胸口,勉强支起身子,即便他现在很难过,可老爷交代的事情他必须办到。
“老爷跟我分开时,让属下给您带句话。他说:‘让您拿着这两样东西去凉州找远王爷,让他...让他起兵,*****北熠耀退位。’”
仅剩的一丝力气用尽,君哥儿颓然的跌回枕上,眼前泛起的一团团漆黑让他感觉自己马上又要昏过去似得。
“什么?”潘帆双眼大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听到了什么?毅儿居然要让那狗皇帝的儿子起兵杀了他跟月儿的儿子?
怎么可能?
君哥儿忍着剧痛,干裂的唇角开合,“老爷说...皇上心思狭隘善妒,根本适合做皇上,似乎,似乎这次刺杀的幕后主使便是他。”
君哥儿剧烈咳嗽了起来,喉咙泛起一丝腥甜。“北新的一切公文奏折,现在皆是由老爷过目批阅过后才会拿到皇上那里,这..咳咳,这或许就是皇上要谋杀老爷的原因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