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时间之殇（二）

    过去。

    ……

    “你果然在这里。”

    卡洛爬上孤儿院主楼的楼顶。

    坐在楼顶边缘的卡雅回头看着卡洛慢慢走到自己的身边。

    “会以结束后，你就消失了。”

    卡洛坐在卡雅的身边看着下方无人的街道说道。

    现在夜色已深，魔法灯源黯淡下来。

    “我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工具而已，只需要服从命令，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卡雅淡淡的说道。

    “我们都一样，至少这一点我深有感触。”

    卡洛说道，“我们都是这个宇宙的一个齿轮，彼此互相咬合构成了命运本身，就连伟大意志也不过是其中一环而已。”

    “我说的是利用与被利用，而你所说的却是存在的目的。”

    卡雅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你这次归来竟然变成了一个哲人。”

    “存在就是被利用的过程，”卡洛笑了起来，“没有人能够独立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需要别人来证明我们的存在，这就是利用的过程，不是吗？”

    卡雅惊讶的看着卡洛，想了想却无言以对。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自由意志所引导的选择，但这不过是错觉而已，命运的齿轮早已咬合，每个人都被卷入其中，互相因为因果丝线的牵扯，互相影响，互相利用，只不过谁都无法看到而已。当人们骄傲的看着自己努力所换来的成果，却不知这一切早已注定，这到底应该感到悲哀还是欣慰。”

    卡洛收起笑容看着自己的双手，“伟大意志也是如此，他的诞生，他的沦落，他的崛起，他的复仇，全部都因为他的兄弟而起，光与暗，从宇宙诞生之初就互相交错，彼此相对，却又无法分开，他们都以为自己能反抗自己从诞生之初就确定的本性，但事与愿违，战争持续到了现在，也将持续到宇宙最终的消亡。”

    “那么，死亡呢？”

    卡雅忽然问道，“谁能利用死亡？”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能欺骗死亡并逃离它。”

    卡洛看向卡雅，“但全都事与愿违。”

    “听你那么说，死亡才是绝对胜利的一方。”

    卡雅说道。

    “如果它想要一切都归于虚无的话，那么可以这么说，但如此一来，它也会重新进入永眠，自己的王国也将不复存在。”

    卡洛说道，“它会无聊死的，所以它才会乐的被人利用，让自己的国度继续下去，至少能开心的久一点。”

    卡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些很有意思，但是也很令人绝望。”

    卡雅苦笑着说道，“你还是个悲观主义者啊，卡洛。”

    “我只是接受了这一切而已，接受了就会释怀，但不代表我不会挣扎。”

    卡洛笑着说道，“这是一场跨越了无数个世纪的对抗游戏，连神都不知道的结局，我怎能不参与就认输？”

    “真不敢想象，你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

    卡雅挑起一边眉毛盯着卡洛看了半天。

    “无论如何，我还是我自己。”

    卡洛说道，“这一点从未改变。”

    卡雅为笑了起来，指着下方的街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卡洛点点头，“你差点把我的下巴打掉，就因为我想要将一袋金币交给一个小男孩儿。”

    “而你却没有争辩就走掉了。”

    卡雅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你认为无论怎么解释，也不会让一个暗精灵相信你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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