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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此情景,突然一些断续的画面浮上婵儿心头,好像也曾有谁这样来拉自己的手,不过那人手受了伤,相握的两只手就松开了……
由于思绪飘散,婵儿下意识身体左倾,让过了湛暮宵的手,可是她忘记了,在她的左侧,还有着湛暮宵右手刺过来的剑。
于是,当婵儿回过神时,只现湛暮宵手中的剑已贴在了自己颈间。
“姑娘为了令牌,命都不顾了么?”湛暮宵不明其中情由,不免露出诧异的神色。
婵儿连忙将令牌抛出,原涵则趁着和宇阶交手处于上风,正正将令牌接在了手中。
随即,湛暮宵一面用剑限制着婵儿的行动,一面缓慢踱步至婵儿身侧站定,以之为人质威胁原涵道:
“两位可真是让在下好找。如今,以姑娘一命换我几十条命,想必阁下不会拒绝。”
“你想怎样?”原涵问。
“交出令牌,我救我的人,救完了在下亲自送这位姑娘回来。”
“若是我不同意呢?”
“那么阁下不妨与在下比一比,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剑快。”湛暮宵说着,手上略微施力,手中长剑几乎就要割破婵儿脖颈间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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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个放荡不羁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局面:
“饶是你们动作快的动作快,剑快的又剑快,可若本公子不想这姑娘有事,看谁拦得住。”
湛暮宵和原涵循声向醉凰楼二楼望去,说话人却已从楼上跃下,凭借迅雷之势抢了婵儿搂在自己臂弯里。
“郭大哥。”婵儿眼中掩饰不住的惊喜。
“多日不见,月儿之美一如往昔。”来人正是在易国曾与婵儿有过一面之缘的维国男子,郭夜。
“你怎会来了恒国?”
“伤心人不好美色,改好酒了,醉凰楼的槐花酿声名远扬,我岂可错过?”
“郭兄。”湛暮宵因郭夜与拓跋月的关系,和郭夜也算相识一场,此刻便走上前打了招呼。
“我虽武功不及你,但救人不同于伤人,轻功佳即可。”郭夜豪爽说道。
“看来郭兄与这位姑娘是故交,奈何太乌门害我数十人,我断不能放她走。”
“太乌门?”郭夜深感奇怪,“你是说月儿和太乌门有关联?”
“不是公子才是太乌门的人吗?”婵儿更觉费解。
“姑娘手执太乌门的门令……”湛暮宵说。
“公子看见了,便打算将门令夺回。”婵儿接道。
“原来如此,这误会当真是离谱得很哪。”郭夜心下了然,笑了起来,“月儿既说‘将门令夺回’,想必这门令本来并非她所有。而这一位,是杳魔宫宫主,湛暮宵。”
原涵听闻郭夜所言,不免多看了湛暮宵一眼。
这便是杳魔宫年轻有为的宫主,曾言说“非卿不娶”的那一位么。然而时势变迁,他岂能料知,“卿”此刻就站在这里。
原涵边想着边又看向婵儿。
“敢问郭公子和这位姑娘交情可深,可能担保姑娘确与太乌门没有牵连?”宇阶对郭夜拱手道。
“这……我对月儿的了解也仅限于她的名字。”郭夜眉头微皱,片刻后想起什么,又忽然笑了,“哦,对,还有……她是漠阁关沭的女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昔日月儿身体抱恙,我便把她托付给关沭照顾,半年前才接她回府。”久未出声的原涵开口对湛暮宵和宇阶说道,“自然,口说无凭。只不过关沭身在易国,一时半刻两位恐怕也无法辨明真假。”
“月儿,不如你讲讲,这太乌门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郭夜提议道。
婵儿心思转了转,辙哥哥和湛宫主必定相识,似交情还甚好,不过辙哥哥不在,我又有很多事情不记得,岂非和关沭一样,没法证实。这块令牌是槿煞给辙哥哥的,而且他就在恒国之内……念及此,婵儿会心一笑,说道:
“这块门令是槿煞交给我的。”
“赤华兵器行的槿煞么?”湛暮宵问。
“不错。槿煞所在的耀城,从这里向西只需两日路程。公子若信得过赤华兵器行的声誉,大可随我前往求证。”婵儿笑得坦然。
“不用了,我相信姑娘。”湛暮宵笑着说,“宇阶凡事都谨慎,姑娘和公子请勿见怪。”
“是宇阶没问过缘由便动手,才引起这些误会,在此向两位道歉。”宇阶也说道。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原涵应道。
“还未曾问公子如何称呼?”湛暮宵问。
“在下孤国原涵。”
“莫不是孤国甫王,原涵?”
“正是。”
“那月儿姑娘……”
“实不相瞒,她是我大哥的女儿,婵媛。”
“暮宵和属下多有得罪,还望王爷和郡主海涵。”
“不知者无罪,宫主不必放在心上。”
“郡主,你也能原谅我先前的唐突么?”郭夜指指常带腰间的相思锁和曼珠沙,看向婵儿。
婵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
“我当日便说,不会与你计较的。”
“如此甚好,甚好。”
“方才听湛宫主所说,这门令似关乎着宫主手下多条人命,我拿着也没有什么作用,就转赠给宫主吧。”婵儿转而对湛暮宵说道,同时将令牌递上前。
“谢谢郡主。”湛暮宵没有推辞,说着接过了令牌。
“反正我正好没事,你如果缺人手,我陪你去救人。”郭夜对湛暮宵说。
“我们也去,可好?”婵儿看向原涵。
“唔,正好我也想听一听我和月儿是替太乌门受了什么过。”
“有三位相助,暮宵感激不尽。”
“事不宜迟,我在醉凰楼留张字条,咱们再边走边说吧。”
于是,原涵给井护、罗洞及黄峰、云雾分别留了字条,嘱咐四人在木桶中盛满酒,运至味城,与安六、君吟、西桃、小娆等人聚于城中静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