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武转头一看,这才想起来跟在他身边十几年的马四海前年的时候因为突发急症已经病去了。想他离开京城不过五年,府里便已物是人非。
他叹了口气,道:“那就你去办吧。”
“是。”乔仁远应道。
正说着,小厮来报:“国公爷,九公子给您请安来了。”
赵令武心情稍微好了些:“叫进来吧。”
一进门,孟则知就恭恭敬敬的给赵令武跪下了:“儿子拜见父亲大人,给父亲大人请安。”
“好好好。”赵令武亲自把他扶了起来。
注意到孟则知脸上几乎藏不住的激动和孺慕之情,再看他这一身的气度,赵令武对他的满意程度由原本的五分一下子涨到了八分,他拍了拍孟则知的肩膀,笑道:“不愧是我赵令武的儿子,连中四元,可给我长脸了。”
“父亲谬赞,”孟则知面上激动更甚:“比不得父亲骁勇善战,在战场上大败鞑靼,扬我大扬国威。”
“这可不一样……”
两人你来我往的相互吹捧了几个来回,最后,赵令武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当然了,你于科举一道上虽说是一骑绝尘,但在仕途上不过是刚刚开始,这个时候切不可过骄过躁,知道吗?”
乡试中举之后,原则上孟则知已经获得了选官的资格,意味着他一只脚已经踏入仕途。
“谨遵父亲教诲。”孟则知勉强压下面上的激动之色,毕恭毕敬的应道。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晚饭就在我这儿吃吧。”
“是。”
“来,尝尝我亲手炖的人参乌骨鸡汤。”萧氏给赵令武和孟则知一人盛了一碗。
赵令武欣然接了,从他班师回朝之后,家里汤汤水水的就没断过,他原本也是不爱吃这些的,可自从用了萧氏两个月的炖汤之后,身体里的暗疾都有所好转,打这以后,饭前一碗汤就成了他的习惯。
“好喝。”三两下的,孟则知就吃完了碗里的东西。
“喜欢就多喝一碗。”说着,萧氏伸手去拿他的碗。
“娘亲,我自己来就好。”
……
看着萧氏和孟则知母慈子孝的样子,赵令武心中又是一叹,因着他以前做贼心虚,唯恐萧氏看出些什么,所以一直避免萧氏和赵以敬接触,久而久之,即便是他们母子俩偶然坐到一起,也多是以萧氏的讨好和赵以敬的局促而告终。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萧氏笑的这么开怀,仿佛暂时遗忘了赵以敬的失踪带给她的伤心和难过,他心底越发愧疚。
若是敬儿真的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赵令武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吃过晚饭,孟则知正要告退,赵令武叫住了他,而后他转头看向萧氏,说道:“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萧氏不动声色的掩去眼中的暗芒:“您请说。”
“我想把安儿过继到你的名下,也算是给他一个正儿八经的身份。”赵令武说道。
这并非是他一时兴起,而是在得知孟则知考中解元之后,就有了这个想法。
那可是江西的解元。
遥想这些年来江西举子在殿试上的辉煌战绩,几乎可以断定,只要不出意外,孟则知有七成的希望问鼎会试会元(第一名)。到那时,为了彰显广德一朝的文治武功,只要孟则知殿试的成绩不至于太差劲,朝廷少不得要锦上添花,点他为状元。
三元天下有,六元世间无。
不管是为孟则知还是为朝廷颜面着想,总而言之,国公府绝不能出一个庶子六元。
这是其一,最主要的是赵以敬已经失踪了四个多月了,能派出去的人手都已经派出去找了,至今都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作为一家之主,他不能像萧氏一样,终日沉浸于悲痛之中,更要为国公府的未来着想。
他思来想去,倘若赵以敬真的出了事,眼下也就一个孟则知能拿得出手。
萧氏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她掩去面上的悲伤,红着眼眶,一脸欣慰的说道:“这样再好不过,也不枉安儿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娘亲。”
孟则知喜出望外,激动地说道:“多谢父亲,多谢娘亲。”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大大的祝福,么(摸)么(小)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