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来人,掌柜的当即从柜台里迎了出来:“哟,这不是谢大师吗,您今天过来是想买点什么?”
“宋掌柜的。”孟则知拱手见礼,然后说道:“麻烦给我拿两盒朱砂,十沓黄符纸,都要最好的。”
宋掌柜两眼一眯,笑呵呵的说道:“谢大师这是做成大买卖了,出手这么阔绰?”
要知道他家的东西可不便宜,一分钱一分货,质量最好的朱砂,明码标价两万一盒,黄符纸五千一沓。
平日里孟则知买的最多的是一千块一盒的下等朱砂。
这随随便便的一张口就是九万块的买卖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差不多。”孟则知摇着扇子,满面红光。
宋掌柜看在眼里,心底瞬间有了主意,他招呼伙计:“小五,你去我房间的柜子里拿两盒朱砂和十沓黄符纸来。”
“是。”伙计忙不迭的应了。
说完,宋掌柜亲自给孟则知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谢大师,之前您从我这儿请走的桃木剑用着可还趁手?”
“还不错。”孟则知如实回道,不明所以:“怎么?”
宋掌柜笑着说道:“我这儿前段时间又得了一个好宝贝,不知谢大师有没有兴趣。”
“宝贝?”孟则知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说道:“拿来我看看。”
“欸。”宋掌柜当即从柜台后面的架子上取下一个木盒,打开放在孟则知面前。
“这方大印是我前段时间从一个老伯手里收来的,据他所说,这是他从一间破旧的土地庙里挖出来的。”
孟则知拿起来一看,巴掌大小的铜制印章,下边刻着“武县土地神印”六个大字,古朴之气扑面而来。
孟则知挑眉:“这是真的?”
“哪能呢,充其量也就是庙里的一件摆饰,不过却是货真价实的古董,清末民初的东西,少说也在庙里受了五六十年的香火,要不然能有这等镫亮的宝光。”宋掌柜睁眼说瞎话:“这等宝物,用来布阵压阵再好不过了。”
什么镫亮的宝光,孟则知瞧着更像刚出工厂来没多久的新货。
感情宋掌柜这是拿他当冤大头呢。
孟则知还真就没猜错,东西刚到宋掌柜手上的时候,那可是一身的灵气啊,喜的宋掌柜忽略了东西太新这一点,直呼自己是捡了大漏了。
结果没过几天,就在宋掌柜打算把印章高价让出的关头上,印章上的灵气当着客人的面散了半分……
生意理所当然的黄了,不仅如此,短短一星期的时间里,印章上的灵气就散了个七七八八。
到这时,宋掌柜只以为这是有人在背地里算计他,目的自然是诈财。
打眼他认了,可是白白损失了百十来万却是让他心疼的很,正好这个时候,孟则知找上了门来。
他能不知道谢广生是个什么货色吗,对玄学术数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让他来接盘,再好不过了。
虽然知道宋掌柜没打什么好主意,可孟则知却是对这方印章却是越看越喜欢,冥冥之中,他有种如果自己不把它买下来的话,就一定会后悔的错觉。
孟则知向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想了想,他装作煞有其事的样子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说道:“的确是好东西,不知道宋掌柜想要以什么价出手?”
宋掌柜面上一喜,连忙伸出两个手指头。
孟则知两眼微眯:“二十万?”
“哪能呢,这么好的东西,您再加一个零。”
孟则知一脸失望:“太贵了,我买不起,算了,宋掌柜,把朱砂和符纸的钱结一下吧。”
“别啊,”宋掌柜连忙说道:“这做生意不都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您既然喜欢,不妨先说个价,我看合适不合适。”
孟则知看看他,又看看盒子里的印章,一脸不舍,最后咬牙说道:“八十万,我最多给到八十万。”
八十万?
要知道他收这方印章的时候可是足足花了一百二十万,这么说,他还要赔四十万进去。
宋掌柜说道:“不行,这个价实在是太低了点,谢大师,要不您再加点?”
孟则知摇了摇头:“就这个价,我把这玩意买回去,将来还不一定能用上呢!”
这倒是实话。
可宋掌柜还是不甘心:“要不,您再加四十万,一百二十万,我就把这印章买给您。”
孟则知毫不犹豫:“八十万,一口价,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听他这么一说,宋掌柜知道孟则知是不可能加价了。
他一脸肉疼,八十万就八十万吧,赔四十万,总比赔一百二十万要强,这要是让孟则知跑了,那就这真的亏大了。
他当即说道:“好,八十万就八十万。”
唯恐孟则知反悔,宋掌柜以最快的速度和他完成了交易。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宋掌柜,下次再有什么好东西,记得和我说一声。”孟则知心情很好。
“没问题。”宋掌柜心情也不差。
出了奇灵阁,孟则知轻笑道:“行了,回吧。”
“嗯。”
不想他们前脚拐过一个路口,后脚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一家古玩店里走了出来。
“等等,大哥,”一个瘦高个拉了拉为首的啤酒肚中年男人,指着谢博文说道:“那是不是谢博文?”
听见这个名字,啤酒肚中年男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瞳仁一缩,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妈的,还真是。”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走,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段从衍:学着点!
孟则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