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终于有了兴趣,秦正南挑着眉点点头,“当然!”
一想起那么浪漫的地方,肖暖的紧张也淡了很多。
两个人在酒店里稍事休息了会,就一起走出了酒店,姚准跟在后面。
三月底的罗马,依然乍暖还寒,秦正南和肖暖都穿着藏青色的长款风衣,刚出门的时候,肖暖还觉得风有点凉意,可是被秦正南牵了一会手,便感觉不到一丝冷了。
罗马是意大利文艺复兴中心,路两边的建筑都仍保存有相当丰富的文艺复兴与巴洛克风貌。从罗马中心酒店到共和国广场半个多小时的步行路程里,肖暖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经过的风景,还不时感慨一句,“保存的真好,不愧是永恒之城。”
“秦太太懂的不少嘛!”秦正南裹紧她的手,毫不吝啬的夸赞。
“当然了,意大利和希腊离的不远嘛,我上学时期为了研究希腊,把整个欧洲的历史都认真学过了!”肖暖仰头看着头顶上飞过的鸽群,冲秦正南骄傲地眨了眨眼睛。
“现在,你应该知道你为何从小就对希腊有兴趣了吧?”秦正南问她。
肖暖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是啊,正是因为小时候的记忆里有希腊这个词,而且记忆深刻,所以后来再听到这个国家的名字的时候,就突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谁又知道,原来发生过那么大的事……我爷爷和爸爸都丧生在了那里。”
看到肖暖的情绪黯然了下来,秦正南忙抬手将她揽进怀里,指着前面的一栋门前插着中国国旗的楼说,“好了,爸妈就住在前面的公寓里。”
看到姚准已经上前去按门铃了,肖暖收起情绪,和秦正南走了进去。
开门的,是一位中国妇女,系着围裙,五十多岁的样子,看到门口站着的三个人时,先是一愣,旋即满面的惊喜,“少爷,是正南少爷吗?”
“郝姨,是我,您还好吧。”秦正南温和地问候。
保姆郝姨惊喜地热泪盈眶,连连点头,“好好好的很,快进来。老爷,夫人,少爷来了!”
秦正南揽着肖暖进了屋,小声跟她介绍,“郝姨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些年一直在伺候爸妈,人很好。”
一行人上楼刚进了客厅,闻声赶出来的潘语嫣看到儿子和儿媳妇,瞬间愣住了,惊讶得不知所措。
肖暖看到眼前这个一袭白色长裙长发及腰的年轻女子,也惊讶地愣住了。
天呢,这就是正南的妈妈她的婆婆吗?怎么跟她二十年前照片里的样子一模一样,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乍一眼看过去,很像金庸笔下的小龙女,黑发白肤,面容秀美绝俗,洁若冰雪。
真的好美!好年轻!
潘语嫣在看到儿子的瞬间,眼圈不由地红了,又缓缓转眸看向了他身边的肖暖。
身材纤长,五官精致,双眸格外黑亮灵动,加上利落的短发,整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既漂亮又俏皮,端庄不失活泼。跟挺拔魁梧的儿子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见母亲和肖暖都愣着没有开口,秦正南抬手按在了肖暖的肩膀上,笑道,“傻妞,见到婆婆了,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吗?”
又揽着肖暖向母亲走去,“母亲大人,您见到日思夜念的儿媳妇,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两个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肖暖忙礼貌地颔首,“妈。”
“哎!乖,真乖!”潘语嫣忙抬手抹了抹激动的泪水,快步走过来将肖暖扶了起来,近距离打量了小两口一眼,嗔怪地对秦正南说,“正南,暖暖都怀孕了,你怎么还把她养得这么瘦,妈妈得批评你!”
“您这个当婆婆的不是也该有责任,以后我媳妇和孩子就交给您了!”秦正南跟母亲开了句玩笑,问她,“妈,我爸呢?”
话音刚落,只听旁边一个房间的门被推开,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在这里。”
声音铿锵有力,一丝颤音都没有。
肖暖连忙瞅了过去,只见老爷子秦涛溪满头银发,下巴上还蓄了足足有十几厘米长的胡须,须眉和头发一样的银白,但面色却红润,气色和精神极好,当真是鹤发童颜。
而且,尽管因为年纪大了,背部稍微有点弯曲,但老人家近一米八的身高,走路站着姿势都非常标准,似乎还能看出他当年当兵时候的英姿。
秦涛溪单手拄着龙杖走了出来,在门口站定,看向秦正南和肖暖,脸上带了慈祥和蔼的笑意,但笑不语。
秦正南看了一眼肖暖,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声,“爸。”
秦涛溪却只笑着对肖暖点了点头,又不满地白了一眼儿子,“我就说我儿子不像是个娶了媳妇忘了爹娘的人么,原来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带着媳妇来见我们了。”
“爸,我这才回去半年多,回过之前特意来这里看了您和妈的,您至于在暖暖面前批评我么!”秦正南虽然跟老父抬着杠,可还是走过来将他搀扶住,送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潘语嫣也忙吩咐郝姨去煮茶,拉着肖暖在一边坐了下来,姚准把带来的补品放下之后,就下楼去找自己的乐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