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诗诗好像哭累了,慢慢的抬起头,仿佛刚刚见到他一般,忽然站起身,拉过他的衣袖,媚笑道:“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祁轩连动也没动,冷冷的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诗诗居然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当然知道,他是个死人。”
“死人怎么会杀人?”
诗诗叹口气,悲伤的道:“因为他要杀人,别人也自然会杀他,他一定也是活不长的,所以在诗诗眼里,他就是个死人。”
诗诗看似已经疯癫,可说出来的话却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只听她又道:“可诗诗却宁愿他死在诗诗心里。”
祁轩没有再问,他知道即使问也问不出什么。
从得知阮玉景在休霖镇遇害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在暗处仿佛无形中有一双手,正在慢慢的伸过来,想要扼住他的咽喉。
虽然无法确定陷害他的人和这次的凶手是否是同一个人,但这样连环的巧合难免引人生疑。
既然问不出答案,那玉佩的事可以暂时搁置。目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要保住天涯海阁。
关于被陷害一事,其实他并不在意,对方用阮玉景的死来嫁祸他,恰恰正说明了,对方并不清楚他与天涯海阁的关系。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诗诗。她正把玩着手里的丝帕,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转身走了两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惨叫,回头一看,诗诗的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涔出一丝鲜血。
诗诗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没有杀她,他一早就在她身上下了毒,他留着她不过是为了等祁轩来。想到这,她忍不住大笑起来,喉头越发腥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随之倒下。
像她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这个地方度过了这样的一生,还能为心爱的人而死,是不是已经算是很幸运?
可是她死的实在是太凄惨。如果当初遇见的不是他,而是祁轩,那她的命运会不会好一些?
来自胸口的剧痛让她的神智暂时清醒了一些,忍不住向祁轩爬去,口中喃喃道:“王爷,对不起……诗诗对不起您……诗诗做了不该做的事……诗诗死不足惜……”
眼前的女人已经爬到他脚下,这个女人曾陪伴他度过无数个夜晚,也是偷走他贴身玉佩的元凶,此时的她正用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摆,弄脏了他的衣服。
他低下头,无限温柔的看着她已略带狰狞的脸,说道:“告诉本王,他是谁?”
诗诗悲伤的摇了摇头,眼泪已流了下来,虽然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却还是不愿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祁轩的眼神忽然变冷,飞起一脚,踢向诗诗的胸口,诗诗的身子瞬间飞起,重重的摔上墙壁,接着滑落到墙角,在墙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冷冷的看着她,他已让她知道,背叛他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诗诗的身子一动也不动,仿佛断了气,可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笑容,也许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祁轩转过身,对上的是一双惊愕的眼睛。
一个更夫站在敞开的大门口,他不过是看到花满楼大门敞着却空无一人,便走进来瞧瞧,没想到看到这样可怕的一幕,吓得双手发抖,脸上更是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之色,突然扔下更鼓,疯了似的跑出去,口中大喊:“救命啊……杀人了……宁王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