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严父打算要接优夜回严家,严嫣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
严母吓了一跳,"嫣嫣,你到底怎么了?"
对方不是只是个孩子吗?
"她不是人!妈!那个小溅种不是人!"严嫣通红的眼睛看向严母,伸出还在输着液的那只手,紧紧的抓住了严母的袖子。因为用力,扎针的输液管开始回血,严母惊呼一声,又叫来了护士给严嫣重新扎针。
关上病房门,严母的心情有些沉重。
仅仅几个月没见,女儿竟然变成了这副疯魔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孩子的事情,先不要声张。先查一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再去让小溯把孩子接回来。既然是严家的孩子,那就不应该流落在外面。"严父倒是完全没有对严嫣的怜悯。对于他来说,孩子不过是必要的工具,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不会允许有任何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一定要调查清楚全部,在做定论。这也是严溯花了四年多的时间,也还没有把严家拿下的原因。
严母讷讷的点点头,不敢反驳丈夫的话。
调查是瞒着严溯展开的,严溯也想不到,他让那个催眠专家刻意让严嫣忘记出事的那一天的催眠是生效了,可是架不住,严嫣这三个月来的梦魇是优夜所给予的,就算忘记了当天发生的事情,但是优夜也让严嫣"记住"了她。
凡是严嫣讨厌的、恐惧的、害怕的失去的一切,都在梦魇里呈现。
包括看着她最不喜欢的唐婉跟严溯复合之后双宿双飞,甚至把因为当初对唐家作出了一些小手段的她送进了监狱之后,又陆续的把严父和严母也送进了监狱。
监狱里的"记忆"是严嫣无比恐惧的,而她永远忘不了的是,她最后"死"在了监狱里的时候,那逆着光,出现在她梦寐以求都想要走出的监狱大门口的小身影。
"你的人生真是窝囊。"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一切吗?"
"你所瞧不起的人全部都踩在你的头上。你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男人也视你为瘟疫,另娶他人。你最不想看见的人还带着他们的亲生孩子一起生活了。"仿佛讲述着无比愉悦的事,她的声音中满是开心的情绪。
"怎么样?死之前,还能看到我们一家三口团聚的美好场景,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你的人生也只能活成这个没人要的样子了。"
明明是一张孩童稚嫩无邪的脸,那笑容也是干净纯粹,可是从那小嘴中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恶劣。
严嫣忘不了,她最后努力从脏污的地面抬起头仰望那个孩子的时候,那双,不同于人类的,猩红的竖瞳。
"啊——!"
严嫣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天花板。
身上的病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严嫣坐起身,表情阴晴不定的在床上就那么坐了一会儿,半晌,扭过身,去摸枕头下的手机。
"嘟——"
拨通了号码,严嫣将手机放到耳边,眼底闪烁着慑人的阴毒之色。
"喂,是我。我这里有个大单子,你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