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起来,你把我叫来,也不只是为了工资的事情吧?”
这句话没有什么根据,但是根据林子辛这女人的尿性来看,多半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林子辛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杯走了回来,一边摆了两杯在我这边,她则是转身去后面的写字台上,将一个马克杯端了过来:“放心好了,只是说一说最近的情况,也没有需要你去做的任务。”
“噢?是在担心我吗?”我笑着打趣林子辛。
后者面露厌恶的神色,然后摆摆手:“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告诉你近况只是让你当心点,免得我少了一个苦力罢了。”
我心想这和担心有什么区别,这个女人说起来也只是嘴巴厉害点罢了。本质上还不坏,大概。
“那我洗耳恭听。”
林子辛没着急说话,而是看了看我的身后,接着又指了指我身边空出的位置,于是秦怜瑟就坐在了我的身边。我也顺手将茶杯推到她的身前,然后就看着林子辛,等着她说话。
林子辛喝了口水之后,放下了马克杯,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说老实话,最近的工作很忙。而且,情况很不乐观。”
我瞄了一眼这个一直很毒舌的女人,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头疼的模样,于是也就不假思索的开口:“如果能帮上忙的话,尽管开口。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老板不是?”
这一次连遮羞布都给她找好了。
可惜这个女人并不领情,她不耐烦的冲我摆摆手:“去去去,你能帮上我什么忙。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连那些元老级别的驱魔师都忙得焦头烂额。交给你也只是让你去送命罢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子辛叹了口气,接着抬起头看着我:“……是暴乱。”
“……暴乱?”我想起前段时间在电视上看的新闻,不过那个事情发生在隔壁的城镇,虽然很危险,但我身边的人都还算安全,于是我也就没太在意。当然,主要是我不想想起那个男人。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吧。被妖魔吸引的普通人的事情。”
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林子辛继续说着:“最近以来,普通人模仿妖魔作案的次数越来越多。到最后也形成了有组织的行为。虽然妖魔的存在并没有被公诸于世,但近期发生的各种猎奇案件,还是引发了不少人的恐慌。”
她顿了顿,而我也确实想起了‘老人分食少女’的案件。那个案件有新闻报道,而在这几天中,陆陆续续类似的猎奇案件也相近被报道了出来。
如果林子辛说的属实,那么这些案件也一定有很大部分,是模仿犯罪。
坐在我对面紧皱眉头的那货继续说着:“恐慌也会被放大,接着引起更多人的恐慌。虽然已经由政府和警方出面安抚,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而且在暗地里,模仿妖魔这样的事情,逐渐演变成了一种新宗教。邪教性质的哟,以模仿妖魔为主要活动,宣扬可以借此重获自由,不老不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想必还真的有人信了吧。”
“信的人不少。”林子辛叹了口气:“杀人固然是一件费体力,又有心理压力的事情。但这样的行为一旦牵扯到宗教信仰,那么杀人就不在会背负压力与罪恶感,相反则会产生荣耀感。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接过话头:“宛如战争。”
的确,战争是让暴力合法化的途径之一。但这并不代表战争杀人不会背负心理负担,但宗教比起战争更加狂热。战争为信仰而战,而宗教却控制着人的信仰。
当杀人不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用背负罪孽,不用承担责任,反而或得荣耀、纾解压力。那么,这样的事情和普通运动也就没有什么区别可言。
妖魔将之当做狩猎,人类却把他作为发泄的途径。
二者从理解上有所偏差,可同样不必担负起心理压力。
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林子辛点了点头,近乎呻吟的说着:“短短两周以来,这样的大大小小的事件已经发生了几十起。有些还只是一般意义上的残虐,砍掉手或者是摘掉眼珠吃掉之类的,那毕竟还不致人死亡。除开这些之外,将人生生分食、咬死的事件已经开始占据绝大部分的事件了。”
人类还是真是可怕。
我这么想着,对林子辛说道:“这些案件不是妖魔所谓,但又和妖魔有关联。于是就全部推给你们来处理了吗?”
“……是的。”林子辛脸上露出了郁闷的神色:“困难的是要从中分出哪些是妖魔、哪些是人类做的。这难度相当的大。”
“看来那些模仿犯的水平很高嘛。”
林子辛一挑眉,然后盯住了我的脸,一字一顿:“宛·如·妖·魔。”
人类、宛如妖魔吗?
听见林子辛的这句话,我心里也冒起一股寒气。
“尽管他们有些人还不知道妖魔的行事规则,可那些人却像是自然而然的一样,开始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林子辛起身,走向一边的书架,接着从中拿出几份资料:“吃掉自己儿子的,吃掉自己母亲的,吃掉自己妹妹的……啧,这些家伙脑子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
“这就是信仰、或者说是价值观的变化吗?”我也有些胆寒,想起紫苑、想起紫樱姐她们的笑脸,这样的恐慌却越发严重:“虽然还不是妖魔,但却具备着妖魔的价值观。那和妖魔就没有太大区别。”
“的确如此。”林子辛咬了咬牙,眉头紧皱:“而且,他们也终将会衍变成妖魔。”
“这就是诅咒?”
“这就是诅咒。”
林子辛放下资料,接着坐回座位,捧起马克杯。
看着她有些疲惫的脸,那有些明显的黑眼圈,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打趣她,但现在……我怎么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她不想要我帮忙,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强求,于是我只能开口扯开话题。
“说起来,说好的工资呢?”
我这么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