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氏推辞,苦笑道:“赵氏和谢远州已经打了嫁妆的主意,定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给了你,再者说了,母亲的嫁妆本就该给女儿的。知航是谢家的长子,要继承也是继承谢家的家业。”
“母亲....”知槿欲言又止。
“好了,别推了,东西收好,明日会抬嫁妆,我们全都安排妥当,不必担心。”乔氏笑着站起来往外走去,知槿站起来追了两步被乔氏拦住,“好了,你忙吧。”
乔氏走后,知槿拿着嫁妆单子心里微微苦涩,甚至有些懊恼这几年为何没曾想法子将母亲接出来。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在意自己被扔的,甚至是埋怨乔氏的。有时候她想,要是当初乔氏嫁给的是自己亲生父亲,她的生活会不会和现在又不一样了。
可是她就要出嫁了,看着乔氏的时候居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埋怨。
知槿叹口气,将嫁妆单子交给月半让她收了起来,再抬眼时又恢复了以前的的平淡无波。
“姑娘不要多想了,这母亲的嫁妆多半都是要给女儿傍身用的。夫人说的对,少爷还小以后就算继承也是继承谢家的产业,等姑娘嫁了,多帮衬着少爷也就是了。”月半收好嫁妆单子安慰道。
谢家的产业?
知槿笑了,斜睨一眼月半问道:“谢家可还有什么值钱的产业?”
月半愣了愣,随即笑了,可不是吗,谢家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没了那些铺子庄子,光凭谢远州的俸禄能有什么产业。那些铺子不管值钱不值钱的,可不都让齐贞收集一空,要不是谢远州逼急了,又怎么会打乔氏嫁妆的主意。
到了第二日,按照规矩,新嫁娘的嫁妆要抬到夫家,提前归置好。一大早谢远州就张罗着嫁妆的事情,见乔氏进来,收敛起笑意说道:“女儿嫁人了,嫁妆可准备妥当了?”
乔氏面无表情的点头:“均已准备妥当安置完毕。”丝毫不问为何两个女儿都嫁给淮王的事情。
谢远州尴尬的咳嗽两声抬眼见乔氏没有什么表情一脸不愿搭理他的样子,谢远州莫名有些心虚,想着今日要将乔氏的嫁妆全都给了知棉,谢远州突然觉得对不起乔氏。
毕竟十几年前是他愿意娶她的,而且关了这么多年,似乎这惩罚也够了,看着乔氏依然姣好的脸,谢远州抿了抿唇,呐呐开口:“玉蕊.....”
话还没说下去,就见乔氏抬头,冷眼看着他,“老爷忙碌,我就不打搅了。告辞。”说着福了福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远州白净的脸憋的通红,未说出口的话也生生憋了回去,看了眼乔氏袅娜的身姿,记起乔氏的冷言冷语,谢远州突然怒从心起,又觉得只是夺了嫁妆太便宜她了。
乔氏活该受到这样的惩罚,谁让当年给他带了绿帽子,若是她早些告诉自己她怀了身孕,他怎么也不会娶她的。
这个想法却让谢远州愣了愣。不由得问自己:若是当年乔氏提前告知她有孕,自己是否还会坚持娶她?
这个问题永远都没有答案,因为已经成了事实。
不远处的赵姨娘愤怒的咬着唇,盯着谢远州的目光充满了哀怨,他还是在意乔氏,就算乔氏对不起他,就算乔氏不搭理他,谢远州依然还是在意乔氏。
赵姨娘站在暗处长舒了几口气平复了心情,这才换上笑脸,抽出帕子笑吟吟的朝谢远州走去。
“老爷,都安排妥当了,嫁妆已经抬了出去,保准没有问题。”赵氏开心的亲自倒了茶水递给谢远州,谢远州接过来,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赵姨娘心里发酸,但是面上不显,闲闲道:“刚刚夫人....可有怀疑?”
谢远州看了她一眼,沉闷道:“没说什么,估计是以为嫁妆都是给谢知槿的吧。以她的心性,多半不会怀疑。”
她怎么会怀疑,乔氏自年轻时候就不会算计,否则这十几年也不会任由自己关着她了,若是会算计,定能隐瞒住谢知槿的身世,又怎会自己一问之下就说了出来。
谢远州想起年轻时的乔氏,神色有些怔忪。赵姨娘看着,心中不由得冷笑,亏得她这些年对谢远州尽心尽力,到头来谢远州依然还是惦记着乔氏。
不过她也不想让自己生气了,她本就知道谢远州的心性,这十几年不也过来了。乔氏占着谢远州的心又能如何,谢远州照样不待见乔氏的一双子女。而她的知棉和知松才是谢远州的心头肉。
想到自己的儿女,赵姨娘心情好了起来,知棉自己争气,攀上了淮王这棵大树,虽然是做侧妃,虽然还有捎带着将谢知槿带过去,但也不错了,毕竟是淮王的侧妃,总比其他家的妇人要高出一头去。还有谢知槿那个野丫头,从今往后也要在知棉手底下讨生活了,她定要谢知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