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再抖开,在小衣裳的领口绣着两个字‘知槿’。却没有姓氏,但是瞧着这件衣服,还有眼前蹙着眉紧张兮兮的姑娘,心里也确定了几分。
只是现在还不好确定,自己也不知道谢家为何将孩子扔了,于是将衣服叠整齐,交给知槿,握住她的手,怜惜道:“你也别多想,这么多年过来了,找父母也不是容易的事,这件事我去和晋儿说让他注意查找,你就安心在府上住着,我们也不会亏待你。”
一席话说的很是温暖。这十几年来,唯有师父这般温柔又温暖的对待过她,旁人莫不是冷言冷语。一时间心里很是感动,眼泪就盈盈充满眼眶,感激的瞧着江氏,“谢谢夫人。”
——
秦晋下朝回来,江氏将他叫过去,说了知槿的事情。一向少言寡语的秦晋难得脸上起了愤怒之色,“这谢家可真不是东西。好好的女儿竟然说扔就扔。”之前还有不确定,现在却基本确定了。
“唉,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说不得。左右知槿已经十几年无父无母,也不急于这一时,竟是个可怜的孩子。”江氏心下叹息,又暗暗观察秦晋的神色,哪知秦晋常年在外早已练就不怒不喜的功夫,饶是语气愤怒,脸上也不见有什么变化。
江氏又将知槿衣服的事情说了,末了才说:“我估计这事九成九是谢家了。唉,真是作孽啊,好好的姑娘竟扔到乱葬岗里头。”
秦晋眉头紧皱,从江氏屋里出去,招招手,有黑衣人飞快的落在跟前,秦晋吩咐道:“去查查谢府。”
这厢秦晋想着调查谢府,那边谢府没几天便来了秦府。
谢远州亲自携礼到了秦府,经过门房禀报,这才在秦府管家的带领下去了前厅。进了院子,秦杨已经等在那里,见他过来,只是淡淡的打个招呼,并不热络。
这样的待遇让谢远州有些不悦,怎么说自己也是二品大员,总比秦杨官大上几分,现今自己亲自来访虽说不用迎到大门外,总归有个好脸色吧?可谁知竟是这样的面相。
谢远州有些不悦,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十几年为官总比秦杨多些体面。他也省的,这秦杨不过是仗着儿子现今在圣上面前受宠罢了。况且自己今日来本就是为了儿女亲事,也不好撕破脸皮,当下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老弟,今日哥哥可是来讨杯水酒喝了。”
“大哥何必客气。”秦杨勉强笑着,将人迎进偏厅。丫鬟上了茶,谢远州拂开茶叶静静的喝着,而秦杨却如老僧入定般一言不发。
过了半晌,谢远州更加的不悦了,当下放下茶盏,笑问道:“贤侄今年二十一了吧?”
秦杨浑浊的眼睛瞧着同样浑浊的谢远州颔首:“是啊,过了年就二十二了,孩子都这么大了,真是让老夫操心啊。”
“不知贤侄如今可曾许亲?”谢远州开门见山不绕弯子,直接问了出来。
秦杨一愣,没料到这谢远州直接说了出来,只是呵呵直笑:“哎呀,这小子根本不听劝,只说没碰到让他心动的。可这天底下的婚事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一番话说出来,虽是挑明了秦晋尚未婚配,又挑明婚事自然由父母做主。一时将谢远州的心弄的七上八下的。本来还有些底气,可瞧着这秦杨分明是在拿乔,丝毫不往自己女儿身上引,不免有些急迫。
谢远州为官多年,在为人处事方面总是比秦杨要厉害些。只是微微的赞许秦晋年轻有为,势不可挡。将来也是大有作为。话锋一转又想起自家不争气的儿子一般,叹息道:“唉,小子知松却是个不学上进的,现今在国子监也是让夫子头疼不已。”
秦杨闻言皱眉,言语间为何只谈庶出的孩子,据他所知,这谢远州还有一个嫡子才对,于是不经意的笑道:“我怎么记得知航贤侄在国子监深受夫子喜爱呢?”
闻言,谢远州一滞,他本欲从知松入口,去说一番知棉的好话,这秦杨却将由头扯到知航那里去了。他本对知航不喜,当然也不关注,以至于对于知航的了解还不如一个外人。
“知航那孩子外人面前还算老实,只是知松和知棉也是好的。尤其是知棉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谢远州老脸一横,兀自说起谢知棉的优点出来。
秦杨心里暗骂这个老不休,面上却不好得罪他,招来丫鬟吩咐道:“吩咐厨房炒几个菜,待会叫上将军一起过来陪谢大人喝两杯。”
丫鬟行礼出去,这边秦杨又和谢远州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谢远州什么目的,秦杨一清二楚,但是想到谢家那个女儿是庶出,心里总是不大愿意。这谢远州总归是二品大员,又占着户部这肥缺,自己也不好拿定主意,倒是让儿子过来聊聊,让他自己决定吧。
儿大不由爹似乎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