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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敢在我八股党的地界出千?”史双龄冷哼道。面上表情无比冷酷。
齐林慌张不已:“我……我……”
“拉到后院!”
话音刚落,立刻有几名八股党弟子上来架住早已瘫软的齐林。之前那些一直帮齐林叫好助威的人也各自作鸟兽散,而那两个陪侍左右的女子也款款起身,带着轻蔑的笑容离开赌桌。
当齐林哀嚎的声音消失在后门的时候,赌场瞬间恢复了原本的热闹,众赌客该赌钱的赌钱,该叫好的叫好,好像全然忘了刚才发生的这段小插曲。
远大赌场的后院似乎并不像英雄赌坊的后院那么好进好出。在英雄赌坊里若是有人当真出了千,一股党也不过是将其揪到后院殴打一番,没收赌资,再警告一番也就罢了。毕竟不是所有老千都像洪三胃口那么大,一定要搅得所有赌场都干不下去才肯罢休。然而远大赌场做为上海最大的赌场所奉行的一贯原则却是“赌场后院我家开,老千管杀不管埋”。齐林今天出千被抓了个正着,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后院里,齐林被七八名壮汉围在垓心,轮番殴打。只打得鼻青脸肿,天昏地暗,先前喝的酒又全都吐了出来。
史双龄躺在摇摇椅上,连眉头
都不皱一皱。任凭齐林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只是悠然闭眼,身体在摇摇椅上来回晃动。又打了一会,齐林的哀嚎声渐渐变成呜咽,终于再也听不见了。一名弟子喊道:“史爷,他晕过去了。”
史双龄一皱眉:“给我泼醒!”
两名弟子架起昏迷中的齐林,一盆冷水立时兜头而去。已经被打得近乎毁容的齐林被一口水呛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史双龄点上烟斗,起身问道:“酒醒了吗?”
齐林惊惶地点点头,旁边弟子上去一伸手,“啪!”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喝道:“史爷问你话呢!”齐林“哇”地呕出一口鲜血,连忙应道:“醒……醒了……”
“恩,醒了就好……”史双龄点点头:“知道这是哪儿吗?”
齐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远……远大赌场……”
“没错!远大赌场!”史双龄狞笑着上前,一口浓烟吐到齐林脸上:“你听清楚了,这里是英、租、界的远大赌场!是我史双龄管的地方!在我这里敢出老千的人从开业到现在不超过五个,没一个留下全尸。”
齐林早听过这个传说,却没想到竟是真的,只惊得整个人都瘫了下来,连忙求饶:“史爷饶命……您大人大量……我刚刚是喝多了,我再也不敢啦……”说着,只觉得胯下一阵湿热。
一名弟子见齐林裤子湿透了,地上凭空多了一滩水迹,立刻猜到齐林是小便失禁,当场大笑道:“史爷,这小子吓尿了……”史双龄低头一看,果不其然,齐林脚下淌出一大片“水”来。
齐林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整个人几乎抽搐了起来,哭道:“史……史爷……我见过您啊……在我们英雄赌坊……您忘了?我……我……我是洪三的兄弟啊……您去过的……”
“哦?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史双龄故作惊讶说:“原来是洪三的兄弟,也就是永鑫公司的人喽?”
齐林见史双龄脸色稍有缓和,以为这张牌打对了,连忙说:“对……对啊……我老……老板就是……霍天洪……”不料史双龄脸色一沉,大喝道:“你是拿霍天洪来吓唬我喽?”
“不不……不敢!”
史双龄沉声道:“洪三的面子我多少给一点,今天不要你的命……”
“多多……多谢史爷……”齐林感激得几乎要给史双龄跪下了。
史双龄走到齐林身边,拿起齐林断指的手仔细查看,沉吟道:“看你这手,不是初犯……那按规矩再打个折扣,今天我再要你三根手指就好!”话音刚落,一名弟子立刻抽出一把刀过来,旁边两人拉起齐林的手就要下刀。
齐林挣扎不得,连忙尖叫起来:“不要!不要啊!史爷!史爷!你要我干什么都行,不要再剁我的手指啦史爷!我求求你史爷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