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开始母亲去世所带来的悲伤,使方寸一直沉浸其中,并未如何询问家人去世的原因,直到下葬后,小表妹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表哥,姨娘那天下午四点,微笑着说要去找姐姐,当时家里都没在意,一觉睡过去就再也没醒过来。我记得当时那个笑容很怪异,我从没见过人可以那样的笑!”
一句话,将方寸惊的瘫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涌现姐姐死亡的时间、母亲死亡的时间,正好一个月,就连小时也不差。
打那以后方寸几乎每天都会做同样的噩梦,持续了近两个月的时间,那会儿他精神面临崩溃,差点因此进了精神病医院。
梦里,去世后的母亲与姐姐将他哄骗到一处漆黑、深邃的妖异黑塔里,随后五官变得模糊起来,眼球被逐渐被乳白色的液体充盈,液体在眼球内不断游走、散发,最终,二人变成一个惨白惨白,没有五官的‘人’。
二‘人’缓缓朝着方寸走来,冰凉的双手死死的抓住方寸,没有五官的脸贴着方寸的鼻子,口中振振有词的说道:
“寸儿,下来陪妈妈……嘿嘿……”
“寸儿,下来陪姐姐……嘿嘿……”
顿时,阴笑声夹杂在阴风之中,方寸感觉整个塔都是他们的声音在回荡。
“滚开!你不是我妈,你不是我姐!滚!啊!!!”惊慌失措的方寸大喊大叫,希望有人能够救救他!
可惜,事与愿违,四下根本无人,更别说能救他。
突然!其中一名‘人’化作了一团黑影,涌入了方寸体内,顷刻间,方寸感觉落入了冰窖里,浑身冰凉无力,动弹不得。
随后,方寸感到三魂七魄被‘人’扣住了,正在往外拖,撕裂的剧痛,引得他再度大吼大叫起来。
“啊!”
疼痛的嘶喊后,方寸张开了嘴咬向其中一名‘人’,却见到阴笑一声,对准方寸吹了一口浊气,一股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顿时他嘴里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眼见灵魂已被撕裂到脚脖处,方寸知道,若是彻底被剥离身体,很有可能自己会死亡。
“啊!我不能死了!我要活下去!”
方寸仰天怒喝,剧烈挣扎,直到发现舌头能动弹时,一狠心,嘴巴里泛起了丝丝腥咸的味道。
口中剧烈的疼痛,使他从梦魇中醒了过来,吐出嘴里的鲜血,后背早已被冰凉的汗水打湿。
接下来的近两个月时间,方寸只要每晚低于凌晨三点睡觉,一闭眼,便会立即进入相差无几的噩梦,身体马上僵硬无法动弹。
他根本分不清这些梦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只要感觉魂魄被撕扯,他就会下意识的挣扎,在他脑海中,已形成了顽固的思维,根本的就认为这一切是真的。
到最后,舌头已无法再咬伤,手指也被咬的满是伤痕,外人见他满脸黑气,如同病入膏肓一般,都催促他赶紧去医院。
精神萎靡到了极致的方寸,迫不得已去到了医院,找了一名权威的留洋白大褂瞧了瞧,后来白大褂直接定论为‘变异型癔症’,也就是只在睡觉会出现的癔症,必须要做深度的催眠治疗方可缓解。
那年头会催眠治疗的白大褂少之又少,价格也很是高昂,最终因为疗程价格问题,方寸放弃了治疗,只记得走时白大褂忠告道:“若是放弃催眠治疗,最终结果很有可能步入精神病院,但也有奇迹,必须意志坚定,每日告诉自己那些都是假象,才有可能自我恢复。”
最终,方寸在每日的不断自我暗示中,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只是这四年,还是会不间断的有过复发,只不过次数很少。
这一段记忆,埋藏在了方寸深深的脑海里,就连那会儿神志清醒的父亲,方寸都没有告诉,只是今日突然到来的盗墓贼九卿家族,使得自己再度回忆起了那段尘封的内容。
“嘶!”
手指间的香烟燃到了烟屁股上,疼痛,使方寸从沉浸的回忆中撤出,满脸油渍的他,拿过印着大玫瑰花的开水壶,倒了一盆热水,狠狠地洗了一把脸,焦躁不安的心绪似乎恢复了少许。
突然,方寸自言自语了一句:“明日去老宅子去看看!”
方寸的父亲方山与母亲二人,以前一直生活在村儿里,更多的目的就是为了避人耳目,做这行是见不得光的。
但是自打两年前方山发疯后,方寸才把他接到了城里的医院,当时方寸只是草草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就离开了。
今日发生诸多事情,使得方寸鬼使神差的想回到以前老房子里翻翻,看能否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打定主意,方寸躺在凉板床上睡了过去,这一觉所幸未复发他的变异型癔症,一觉极其安稳,眨眼间就到了第二天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