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玩得嘴巴满是口水,也没有人舍得嫌弃。
章嫤选在章妡出了月子后的第三天从临安城出发,护卫随行官员之流都是由章煜亲自安排的,她自己则只带上了两个贴身丫鬟。
太阳渐升,清早的风带着清新。章嫤说不想看离别,没有让其他人相送,皆妥当之后便乘着马车从长公主府出发了,府中面首被她提早遣散。
虽没有露面,但章煜、宁王、章妡都不约而同到城楼上目送章嫤离开。那是他们的长姐,是至亲之人,无法当真不送别。
马车渐远,踏上去往大宛的路途,无论舍与不舍,都仍是一点一点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章妡心里难受,被夏明哲宽慰拥着下得城楼。后又在马车上躲开章煜与宁王哭了一阵,等回到府里见到孩子,心情才真正好转。相比之下的章煜与宁王情绪绷得住,目送章嫤的马车离开便各自去了忙碌。
宁王与凌霄暂且回府,章煜与宋淑好则回宫去了。今天比往日都起得要早,路上的时候,宋淑好没忍住犯困睡了一觉,回去了仍是倒床就睡。章煜忍笑,出得隔间待在正殿内批阅奏折。
冯太后派人“兴师问罪”,道不该让章嫤去那样远的地方吃苦受累,章煜未予理会。如若不是为了做出点功绩,日后好为冯太后求情,他的长姐何故会远离优渥生活,去到大宛?
章煜同意,一则是为章嫤说下的话,她说,自己身为长公主,享受过荣华富贵,总不能一点事都不愿意做。章嫤没说的,是她的行为亦等于对章煜如今推行的许多政策的支持。
二则是,冯太后心思始终不肯歇,兼之聂韶光的行为已然入了她的眼,怕是迟早有所行动。如果真的是那般,章嫤夹在中间无疑最是难做,不如让她避开。
最后则是因为章嫤个人的原因。自驸马去世年岁已长,虽章嫤未曾说过,但章煜心里并非没有数,当年驸马同她贴身丫鬟相好、暴露则殉情之事,到底于她有一些的影响。如今能够到外面走走看看,对她心境开阔多有益处。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也该走出来了。
章煜一时想起了旧事,略有失神,便叫人从后面拥住了,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他微侧过脸,见宋淑好眼睛还闭着,脸贴在他的脖颈上,还蹭了蹭,懒洋洋的模样,不由得失笑。
他拨开了宋淑好的手,将她拽至身前。宋淑好干脆寻机坐到章煜身上,两臂攀着他的肩,整个人窝在他怀里,两眼还是紧闭,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该是在睡觉,突然黏上来。
“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跑出来了?”章煜轻拍她的背,低声在她耳边问,似怕惊着怀里显然没有醒来的人。
宋淑好也不睁眼,仍是懒怠窝在章煜身上,耍赖似的回应,“困,睡不着,要陛下抱着睡……”她说罢,终于掀开眼皮偷看了一眼章煜,对上他的眼神便知道坏事了。
知道章煜在忙,虽然骚、扰是为有意,但更多是开玩笑的意思。又觉得困又偏偏睡不着实在不好受,宋淑好无端端起了玩心,难得想要闹一闹章煜,可是没有撩、拨挑、逗的意思。
偷看过了章煜这一眼,宋淑好立刻认输缩了缩身子,又再缩回了手臂,想要从他身上下来。一向眼疾手快的章煜,轻松摁住她的身子、止住了她的动作,宋淑好没能如愿逃开。
章煜轻挑了眉看着宋淑好,嘴角微弯,笑容中带着玩味,“陪你睡?”宋淑好抿唇摇头,连忙说道,“陛下忙,我自己睡。”
自宋淑好有孕起章煜便一直克制没有再碰过她,到现在有两个月多的时间,克制力再强总会在有些人、有些事面前轻松地土崩瓦解。章煜没再说话,将宋淑好横抱起便往隔间大步走去。
即便知道章煜不会令她受伤,突然被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地还是伸手抓紧章煜的胳膊。她有身孕,章煜确实没有碰她、为难她,但被迫用手和嘴代替令宋淑好感到崩溃。
无心之过闹成这样,要是有心岂不被压榨到底?事后收拾过,再看到章煜一脸餍足伸手抱住她哄她睡觉,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宋淑好无言相对,却更怕再惹到他,默默闭眼安静躺着不敢多动作。静悄悄中,这次她却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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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韶光约陈怡菲出来喝茶,陈怡菲本并不想要赴约,但转念想到索性一次说清楚,她还是去了。上得茶楼的二层,入得雅间,聂韶光已经到了好一会。临窗自有风景,大街上的嘈杂声从窗户飘了进来。
陈怡菲在聂韶光对面坐下了,聂韶光见她一身银红白底栀子花对襟襦裙,比在宫中时更明媚动人。聂韶光眸光闪了闪,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屑,也不懂这人变得这样快。在宫里的时候,寻机争宠的事儿她可是没有少做,出宫了又一脸的快活……
聂韶光未显露出心思,甚至主动与陈怡菲倒茶。可惜陈怡菲却不受用,她没有赏脸去碰那茶水,开口便与聂韶光说,“我同你一向没有话可说,在宫里时是这样,出宫了更是,往后你还是不要找我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