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口一泄而下,白银光色包融着两人。
萧疏音微闭的眼帘上迎上温和的月光,她的睫毛轻盈地颤了颤,像是心底挣扎良久,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澄净,哪里有半分的情欲,她伸手,准备推开身上的人。
“爷。”窗外响起暗沉的声音,在黑暗的夜里微不可闻的响起,片刻又融入黑夜之中。
萧疏音伸出的手顿了,轻轻的落在宇文司夜的肩上:“王爷,有人叫你。”
宇文司夜从她身上抬起头,支着胳膊肘斜靠在床榻上,身子半掩盖着薄被,双眸里森人冷意直直地盯着萧疏音略显不自然的脸。
她在抗拒他!
就在窗子外面那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之前的那么一瞬间,她浑身上下都在抗拒他,不是故作娇羞的拒绝,而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身体上本能的抗拒。
虽然短暂的只有一瞬间,他还是看到月光下她身上战栗起来的一层米粒一样的鸡皮疙瘩。
“爷?”门外低低的嗓音试探着。
他起身穿衣,宽大的衣袍在黑暗之中刮起的风让萧疏音握紧手心退了退,长袍的衣角刮过她脸前,猎猎作响。
门无声的开启,又无声的关合,宇文司夜一言不发的离开。
萧疏音在黑暗之中,手心按住左胸房的位置,剧烈的心跳在沉默的空气中每一声都跳动得分外有力,以至于她呆坐在床上良久,直到四肢冰冷,才僵硬的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面,紧紧的,紧紧地……
身体里面的抗拒涌上来,她伸手在皮肤上面一阵一阵的抚平,却无法克制住身体的本能。
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太多她无法掌控的事情,就像是莫名其妙的穿越,像是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成为人人厌恶的王妃。
她不是圣母,她也不能拯救世界,受伤了会痛,心痛了会难受,她是一个正常的人,带着一点点的小固执,不愿意逆来顺受,为自己那可怜的自由而努力挣扎着。
而宇文司夜的存在,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威胁,这个男人的心思喜好让人难以捉摸,明明是厌恶她,却不允许她的离开,像是禁锢在身边的一只供人玩乐取闹的金丝雀,她讨厌这种感觉!
可是为何刚才,她在心底会有片刻的犹豫挣扎……
次日清晨,天还未见大亮,牡丹园里面就热闹非凡。锦彩一身翠绿的衣裳领着众丫鬟忙不迭的接待清晨的访客。
为首的是沈侧妃,跟着的四个小妾身后丫鬟们手里捧着做工精良的楠木盒子,看起来里面装的东西也都是贵重的物件。
锦彩陪着小心的将几人迎进院子里面,吩咐身后的小丫鬟去中堂请王爷和王妃起来……
没过一会,前去的小丫鬟回来小声的回报:“王妃娘娘说,让侧妃和诸位夫人等一会,她一会就出来。”
耳尖的六夫人听到之后,眉眼一飞,语音挑高:“王妃娘娘昨晚劳累了,让贱妾们等上几盏茶的功夫也是行的。”
四夫人跟在她的身后扑哧一笑:“妹妹真是会说笑,昨晚王爷因为公事半夜离府,王妃娘娘怎么会劳累呢!”
两人一说一唱,尖利的讽刺在清晨的雾里像是一把封喉的利刃,王爷两次留宿牡丹园,都半夜而去,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这其中发生的事情了,这明摆着是王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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