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钱正等自然希望将他们优先补充给自己,即使一时不能实现,将其暂归入补充营也好啊。
对于进城后如何行事,于志龙已经与赵石私下交换过意见。目前自己的部众近两千,几乎全是新卒和降俘,无论是战技还是作战的意志、忠诚度都应加以提高,至于多点少点俘虏补充反倒是不急了,索性自己先挑选部分后,其余大部转交给刘正风分配,以免其他头领对自己猜疑。
赵石回道:“我部新建,就是选拔数量足够合适的百户、牌子头都是难事,多要些士卒又有何宜?趁这个机会各部好好操练,尽快提高战力才是要紧!”
明雄点头称是:“赵大人说的极是,属下听闻我部多是远采石场的驱口劳役,这些人力气是有,却缺少战阵厮杀经验,若敌有备而来,列以坚阵,我军实难撼动!而且既然大人有坚守此城,长期经营之意,这周围的乡寨就必须纳入我军之手,并收纳民心,城内城外结为一体,方能长期坚持。”
“明校尉说的好!”于志龙未料到明雄能一语点出要害,自古起事者多爱攻城略地,却不重内政建设,特别是草莽之士尤为明显。绿眉黄巾皆如是,于志龙可不想重蹈覆辙。
他却不知明雄还有一层想法,就是借此希望于志龙能够大用谢林。毕竟谢林与他有旧谊,且才华灼灼。他来之前已经打听到谢林被于志龙拘压,虽然可以做事却无自由身,若能引得于志龙重视,大用之,谢林也是有了施展之地。
捍卫元廷之念此时早已被明雄弃之如
履。
于志龙想了想后,再道:“现在城池已得,城外的村镇等还在当地士绅手中,他们多数忠于鞑子朝廷,当地的农户生活艰辛,难以度日,不知各位有何良策?”
黄二拍腿道:“这有何难?把地主老财宰了,家财分光,不就成了!”罗成在旁听了他的话,脸色转白。这厮杀性重,手段狠辣,根本不问青红皂白,想必以前手下冤魂不少。
钱正补充道:“单分浮财只能救济一时,不能治本,那些田亩我等留之无用,不妨按照大人在刘家庄的做法行之?”
“若是长期经营,这农桑水利,蓄养牛羊,田赋劳役等皆要一应考虑。”方学还是比较有些经营头脑。
赵石道:“大人挽留县尹谢林,可不就是应在这里!”
于志龙点点头,左右一看,座下没有谢林,问道:“谢县尹何在?”亲兵道因其是元廷旧吏,故没有召他前来议事。
“他虽是元廷旧吏,但是熟悉当地民情,又有治理经验,此皆非我等所长,我既然将其留用,以后议事,除了军议外,都要召其前来。”于志龙吩咐完,亲卫领命而去,不多久,谢林急匆匆赶来,他现在不敢再穿元廷官袍,只是穿一身青色锦服,头上挽个发髻,用一支玉簪插着。看他神色清醒,应是尚未就寝。
于志龙让亲卫在下面为他添了座位,置于明雄之后,谢林先上前告罪施礼,才忐忑不安地坐在了座位上。此时已是深夜,于志龙相召,谢林实不知为何。他心内有些狐疑。明雄见他坐定只是对其微微颔首示意。
见明雄面色如常,谢林心中微微平息了些。
于志龙开门见山,说明自己欲在城内外改善民生,温言问询谢林应如何在周围的村镇行事。谢林低头思虑了一会儿,起身施礼问道:“小的敢问大人今后的打算和志向?”
“哦,这与今日所议有何关联?”
“回大人,小的虽然愚驽,在此任蒙元县尹已有十几年,对朝政和地方民情还算晓得些,今蒙大人垂询,小的也有点心得,只是如何行事还得知晓大人的志向和规划才好一一陈言。”
“还请明言。”于志龙来了兴趣,“吾之志向前已明君,这今后打算吗,主要还是以此为基,先拒益都,再四处出击,得一片地域后,根据形势再定后期目标。”见谢林不答反问,座下诸将有人却觉得此人故意卖弄,不禁皱眉。
“大人对我等有活命之恩,小的自是粉身碎骨难报万一。若是大人只是在此盘桓,暂时歇息修养兵马,城外如何应对都不是事,只需将城内安定一段时日即可;若是大人打算长期据有此地,与蒙元对峙,甚至自有一方,或割地为王,甚或受元廷招安,以后再途长远,那不仅需要安顿地方,还要交好各处的士绅,甚至蒙色贵人,照顾其周全,毕竟他们与益都路、济南路、般阳府路、腹里其他各处,甚至大都都有或深或浅的利害关系,有他们为大人在益都路和大都联系声援,对大人今后的行事定有大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