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风华缓缓松开了手。
慕容院长大气不敢喘,也不敢问,只是紧张地望着君风华。
反观当事人慕容朝幸神色仍旧淡然浅笑,温温柔柔的,似乎对结果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期待。
当年她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人断定活不过十六岁,可她依旧活下来了,活到了十六岁,二十六岁……
她曾经从不对身体认命,也从不对老天妥协。
她不想死,想活着,她曾经拼命地想活个人样让叔父放心,让生下她却抛弃她的父亲母亲后悔。
可人有时候却似乎不得不信那个命字。
她拼命想活着,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体机能早已到了绝境,若非叔父遍寻灵药的吊着,或许这世上早就没有了慕容朝幸这个人。
曾经她也不甘,她也不服。
凭什么?
凭什么同样生而为人,她却要自小多灾多难,就连最基本的活着对她而言都是奢望?
可后来……她看着叔父越来越苍老的面容,两鬓越来越斑白的头发,她忽然觉得就这样吧。
随命吧。
她不想再做叔父的拖累了。
尽管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无敌长大、成人、成亲。
但她拼命了,努力了,却仍旧抵不过一个命字。
她认了。
君风华松开手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慕容朝幸的双眸。
慕容朝幸无疑是很美的,这双眼睛更是如同秋水剪瞳,温柔似水。
然而,却是一潭死水。
看似生机勃勃,实则早已黯淡死寂。
慕容朝幸回视浅笑,神情毫无波澜,等了几息之后还未等到君风华的断定,便轻笑安抚:“副院长不必忧心自责,我的身体情况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治不好的。
也时日无多了。
君风华回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留情:“你清楚个屁。”
慕容朝幸笑容一瞬间有些僵硬。
慕容院长更是一巴掌轻轻拍在了君风华肩头:“小小年纪不准说脏话!别卖关子了,朝幸的身子骨到底怎么样,你看不看得了?”
慕容院长对君风华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从何而来他不清楚,但就是莫名觉得这丫头医得了,也只有她能医。
“看得了。”君风华伸手将慕容朝幸拉到旁边,将她按在了椅子上,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喝。”
慕容朝幸愣愣地接着茶杯,看着君风华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这些年脆弱地如同瓷娃娃,她身边伺候的人向来小心翼翼,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近乎有些粗暴的拉拽按着。
慕容院长在旁边心疼的不行:“喂喂喂,你这丫头轻点儿!”
“她没那么脆弱。”君风华一摆手毫不在意,对着慕容朝幸扬了扬下巴,“把茶喝了。”
慕容朝幸有些犹豫:“我,好像不能喝茶。”
任何有刺激性的东西她都从来不敢碰,这么多年来喝得只有白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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