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生存在大河南岸。
那边的兽群也很多,有艾在空中传递信息,他们用偷袭的方式也能捕到猎。
但是冬天后,天气越发寒冷。
他们在靠近大河附近的一座矮山上挖了几个大山洞住着。
因为食物难寻,他们也下河抓过鱼,但是天寒地冻的,下河那么冷,搞不好还会生病。
于是,几个人有时候就吃草充饥。
本来他们是决定趁着大雪季来临之前,过河来找找食物的,哪知道艾刚飞到河边就看见了站在河中央冰面上,抓鱼抓的飞起的狼一行人。
之后就是几个兽人一起来到了河边,发生了两方对峙的场景。
“我们实在是太饿了。”肉舔了舔嘴巴,看着冰面上的一堆已经冻僵了的鱼,用恳求的语气,对狼说道:“可以等你们抓够了鱼,让我们也用用那个冰洞吗?我们不会白用的,到时候,我们抓的鱼,分一半给你们。”
狼看着饿的瘦骨嶙峋的几个兽人和一只奄奄一息的幼崽,心理有了决断。弟頔几个也早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来到了狼的身边。
狼看了弟頔一眼,弟頔明显是动了恻隐之心。
从这些兽人的神态不难看出,他们所说应该都是真的。
能在自己流浪的情况下,还对他人施以援手的兽人,会坏到哪里。
如果这些兽人能够加入他们,那朝阳部落就可以进一步扩大规模。
于是,狼和兰、白尾交换过眼神后,狼对着几个饿狠了的兽人道:“我们在岸边生了火,到岸上边吃边说吧。”
狼一行人虽然是人形,但各个膘肥体壮,满面红光。
身上穿的也都是上好的兽皮制作而成的兽皮袍子,每个人的头上还戴了暖和的兽皮帽,就连脖子上都围了一圈可以活动的小兽皮用来保暖,脚底也穿着暖和的兽皮靴。
在这一行人看来,狼几个光看行头,就知道,生活绝对富足,不愁吃穿。
甚至就连他们曾经的部落族长和巫穿的都没有这么讲究过的。
东大陆很少有兽人猎杀同族的,顶多了不喜欢就赶走。
极少会有流浪兽人袭击部落兽人的,因为那样的很快就会被追杀,至死方休。
肉他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也因为狼一行人看起来强大又随和,说不定是附近某个大部族的贵族少爷们出来玩,况且他们之中还有两个刚刚化形的小幼崽,怎么看都不可能对付他们这几个流浪兽人,于是肉一行人也就放心的跟着狼他们到了北岸。
其实方才在冰面上站着的时候,双方的脚都有些冷。
只是因为要确定对方是否危险,双方才在冰面上谈了半天。
被扔在冰面上冻住的鱼,是兰和白尾用长长的亚麻绳各自拽住一头拖回来的,大概有四十多条。
肉和斑见状原本是要上前帮忙的,但又怕引起误会,故而只是站在岸边看着。
兰和白尾回到岸上,立马架起石锅开始烧火做饭。
肉和斑等人无措的看着两人忙活,想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今日没有刮风,但温度不高,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瘦的快脱相的肉几个人冷的微微发抖,看起来好不可怜。
天虽然冷,好在有源源不断的鱼轮换着冒出冰洞换气,这才没有使得冰洞再次被封冻上。
狼看着傻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肉和斑,说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抓鱼。”
肉和斑这才欣喜上前,学着狼的样子,开始往冰面上捞鱼。
弟頔带着两小只走向花,小球球在花怀中,从有点破的兽皮中探出头,好奇的看着这个长得特别好看,穿的也特别好看的亚兽人。
“我叫蒂。”弟頔朝着有点腼腆的花一边打招呼,一边将自己腰间挂着的一个带盖子的木筒递给花,道:“天冷,一会兰他们做好饭,喝点热汤就暖和了。这个是我们出来之前,装的山药梅花水,我用兽皮包着,现在还是温乎的,你可以和幼崽先喝点。”
花舔了舔有点干裂的唇,感激地看着弟頔手中精致的雕花木筒。
弟頔将木筒的盖子打开,一股清幽的梅花香味立刻就飘了出来,混着山药的清新,引的小球球的鼻子一阵猛吸。
花同样闻到了木筒中散发出来的点点清香,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其实,弟頔给她喝水,就是因为看见了花干裂的唇。
冬天大河都结冰了,且兽人们基本是不喝热水的,但是冬天喝冷水又会过多的消耗体内热量,所以,他们基本上只有在晚上点着火堆取暖的时候,才会将冰和雪融化后喝点。
这些天,在弟頔的影响下,狼、兰、白尾他们,几乎每个人随身都带的有裹了兽皮的小木筒,装上热水,可以维持几个小时不凉。
小黑和小白站在弟頔两侧,小白见状,也将自己的木筒递出去,道:“喝我的吧,蒂的自己还要喝。我是兽人,我可以照顾你们亚兽人和幼崽。”
小黑看见小白的举动,立刻将自己的木筒也拿出来,道:“花喝小白的水,幼崽弟弟喝我的水吧。我们一人照顾一个。”
弟頔被他们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
他算是发现了,自从两小只那日成功用弓箭猎杀两头猎物以后,自信心立刻就膨胀了,总以为自己是成熟的兽人,时不时就要在他面前表演一番大兽人主义,跟着弟頔外出采集或者捡柴禾的时候,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立刻就招呼着让弟頔躲自己身后。
典型的自大又可爱,天真烂漫小屁孩。
刚才肉他们一行人刚出现那会儿,两小只还自觉的一左一右站在弟頔两侧,成保护姿态。
这一举动让弟頔感叹,真是没白疼两个小家伙。
花也好笑又羡慕的看着两小只和弟頔。
她感激的伸手,接过小白手里的木筒,小心啜饮。
小黑莫名其妙的胜负心立刻就不愿意了,举着手中的木筒就要喂鳞甲兽宝宝。
弟頔怕他呛着幼崽,连忙上手扶住他过于前伸的木筒,小心喂幼崽喝了热水。
一股清新带着点甘甜、温温热热的水喝进花嘴里,花忍不住鼻头一酸,湿了眼眶。
她从出生到长大,就没有感受到过来自别人的温柔以待。
她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见过父母,在部落中长大,也因为花色和种族不同而备受族中其他兽人的歧视和欺负。
好不容易长大成年,花嫁给了一个不那么强壮的兽人,临盆之前,兽人伴侣死了。
生产时遭遇难缠,侥幸活下来,又被部落丢弃。
命运多舛也不过如是。
幸好,兽神不弃,花命大遇到了肉和斑,被肉和斑捡走,活了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