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入夜,一轮明月高挂空中,清冷的月光照亮这片大地。
与谢六联手擒住最后一个水匪,结束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后,周延z根本顾不上喘口气,让人点了灯,又放下一条小船,匆匆顺着江岸就寻人。
瑶光跳下水去救谢弈这事,周延z还是在与水匪交手时,无意间看见江面上浮动的两个身影时,才知道的。
于他而言,谢弈是知交好友,而瑶光是他唯一的女人,两个人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他很清楚谢弈不会水,而瑶光的情况他虽然不知晓,但是这样一个弱女子同样让人担心。
周延z当时第一时间就想跳下水去救人,可惜跟之前的侍卫一样,被水匪的人拖住根本抽不开身。如今好不容易结束了混乱,第一件事就是找人。
然而此时已是夜里,他们又是在江上,想要找两个人,难度之大不必说。
好在经过一番艰难的寻找后,终于在离客船很远的岸边上,听到了回复的声音。
一行人将小船靠岸,打着灯笼钻进芦苇丛中,循着声音在找过去,昏暗摇曳的烛光映照出一道颤抖的身影,旁边还有一个躺着的人。
是瑶光和谢弈,都平安无事。
周延z从未如此担忧过一个人,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半跪着将人拥进怀中。
“没事了阿瑶,别怕!”他将下巴搁在她头顶,柔声安慰道。
瑶光将头靠在他怀里,声音有些颤抖,“夫君,阿瑶不怕的。”
她是真的不怕,发抖只是因为冷和累而已,毕竟不是她自己的身体,就算会游泳,想要把谢弈这样一个大男人拖上岸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下水之前她是脱了衣服的,如今就穿着一身亵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夜风一吹不抖才怪。
周延z却是当她在害怕,不由得更心疼了,下意识将手臂收紧,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去一般。
“阿瑶,你做得很好,都过去了,没事了……”
周延z说着话,解下自己的衣衫给瑶光披上,而后打横将人抱起往回走。同行的人不需他吩咐,自行去将旁边的谢弈背起,一道返程。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不仅是对归家途中的周延z等人而言,对于太京的某些人来说,亦是如此。
……
夜已经深了。
太京,永定侯府。
忙完了所有的公事,周永衡终于舒了一口气。
一双柔软的手落在肩上,力道适中的替他按摩着,是他的夫人曾橙恪
“阿茹总是这般贴心。”他叹一句,闭上眼放松身体,享受此刻的温柔。
曾氏闻言,只笑笑,手中动作依旧,过了片刻后,才道,“也不知子安他现在如何了,他这次奉皇命去江南办事已有月余,他是第一次去那边,不知道住不住得习惯,吃食上会不会不合口味……”
儿行千里母担忧,便是如此。
周永衡睁开眼来,转过身,拉着夫人的手,让她在旁边坐下,安慰道,“你的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本事大着呢,大漠边关他都去得,何况区区江南水乡,尽管放宽心便是。且你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一下他的婚事。”
说及此,周永衡面上也是挂起了愁容,“他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且不说有没有人愿意嫁过来,即便有,无论娶谁家姑娘,也都是会对不住人家的,唉……”
曾氏却是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说起这事我就来气,母亲她今日又拿着这事来找我不痛快,一个劲说她娘家的孙女如何如何好,催促我给子安把人娶回来!子安的情况她又不是不清楚,倘若她娘家的侄女当真是个好的,哪里会舍得让人嫁给我们子安!”
周永衡见她委屈又忧愁的样子,心生怜惜,伸手将人搂进怀中,安慰道,“阿茹你消消气,不值得的。”他说完后,顿了好一会儿,又才继续道,“实在不行,你便让她将人接过来,咱们先看看,行与不行再议。”
曾氏闻言却是更难过了,红了眼眶,哽咽道,“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
……
谢府。
房里已经熄了灯,谢氏夫妻二人却是未曾睡着。
谢太傅拥着妻子,静静听她说话。
“弈儿第一次出门这么远,且已经去了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他如今好不好?”身为母亲,担心的事情大抵都是差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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