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然一脸木然的抱着花盆向着湘王府的方向走去,现在的他万分想知道有哪个主子比他家的更任性的吗?
有一个也行,至少可以安慰安慰他这受伤的心灵。
就在刚刚,他家主子将贴好字条的花盆交给他,看主子那笑的一脸yin荡的样子,他真想直接将花盆扣他头上,但是他不敢。
主子说要双手捧着送过去,并且不能骑马、不能坐轿子、不能用轻功、不能花钱雇人,意思就是为了凸显诚意你给我步行过去。
从红莲街到湘王府所在的鸿羽大道,不出意外的话,大约要走一两个时辰。公孙然在途径一片小树林的时候听到了几声惊呼。
那人叫着:“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声音里面夹杂着明显的哭腔。
他一向不爱多管闲事,但是他今日心情不好,免不得要找几个看不顺眼的人撒撒气。于是乎他几个纵身就到了那个惨兮兮的人面前。
那人被刀刃压着,双手捧着自己的包袱,递的方向正是那个黑衣蒙面人,看来这个贵公子把那个黑衣人当劫匪了。公孙然面无表情的启唇道:“放开他。”
黑衣人看他长了一副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模样,便没有将他的话放到心上,只是将眼中的杀意稍稍收敛了一些道:“放了他,老子如何回去交差?除非,”他双眼上下扫视着公孙然的衣着和腰间别着的佩剑,似乎是在估量若是和对方打起来,自己有多大的几率不受损伤。“除非你先砍自己一刀,我们再商量放人的事情。”
“你特么真当我傻啊,想要我自残,门都没有。”公孙然说的气势轩昂,为了给对方造成“这家伙惹不起”的视觉效果,他“嘭”的一声将自己手中的花盆扔掉了。
栽着盛放的兰花的花盆磕到石头上,顿时四分五裂,里面的花掉了出来,被土壤和陶瓷碎片残忍的压住,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公孙然扔完就后悔了,想起主子看这兰花跟看恋人一样的深情目光,他顿时感觉到一阵后怕。要是给主子说自己在路上摔了,主子会不会直接上手掐死他。
想想就可怕。
黑衣人双眼眯了眯,他好像真的遇到了个神经不正常的,这人的脑子一看长得就和别人不一样。他也不将刀从那个跪趴着的人身上移开,心中想的却是要不要直接一刀下去,杀掉这个已经被他制服的公子哥,这样任务就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雇主的意思是让他杀掉这个叫杨若竹的男人,然后将他的头带回去,才能得到报酬。
但是眼前这个弱智的缠人精必然会增加他任务的难度。
“喂,我说两位,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深情注视了,要是看上眼了直接在一起得了,别在这儿磨磨唧唧,小爷的腰都快断了。”
杨若竹心中也是害怕的,毕竟现在处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况之下,他不傻,知道那个蒙面杀手是来杀他的,要不是那个摔花盆的男人突然出现,他说不定已经一命呜呼了。
“不想死就闭嘴。”公孙然说着从腰间将佩剑抽出来,剑尖直指蒙面杀手。“既然今日让我遇到这种事,那便不能不管,我们来打一架吧。”
他并不是征求对方的意见,而是在挽了个剑花,右脚后蹬做了个起手式之后,直接冲了上去。
那个黑衣人也是傻眼了,万万没想到这人这么直接,就不怕他同样直接的将刀下跪趴着的人砍死吗?
无奈之下,黑衣人匆忙迎战,对方出剑太快,剑锋凌厉,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先杀掉杨若竹了。若是先杀掉杨若竹,那么对方的剑至少会横到自己脖子上。
两人并没有拼尽全力,只是各自使出能压制对方的招式,公孙然的目的是救人,而蒙面人的目的是离开。
他已经看得出来,再纠缠下去对自己也是无益,还不如先离开在另找机会下手。于是蒙面人使了个虚招,在公孙然偏首之际几个纵身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之内。
公孙然盯着那人消失的地方看了一会,才对刚刚站起来的杨若竹道:“杀手已经走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但是一想到被摔的兰花,他心里就犯了怂。心中不停的默念:主子,你“媳妇”被摔死了,但是我也是为了做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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