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连贾环、贾琮都有。贾母等人见了都收了泪,纷纷欣慰的夸赞他长大懂事了。贾政第一次没用说教的语气斥责贾宝玉,而只是叮嘱他好生读书准备最后的春闱和殿试。贾赦一家在旁边心里不是滋味,可也不敢当着老太太说什么酸话,随便恭喜了几句便罢。倒是薛姨妈和薛宝钗出现在这里让贾宝玉很是惊讶。
一众人询问着贾宝玉在外头的生活,直到用过晚膳才放他回房。这会儿茗烟已经打听了不少消息,原来薛蟠虽然错过了遇到香菱的机会,也还是打伤了人,为了一个花魁把人打到重伤。对方有些来头,薛姨妈拿银子压不住,只得写信向王夫人求助,王夫人知道贾宝玉如今特别重视名声,不愿因为旁人的事留下什么把柄,就把此事又推给了王子腾。
王子腾活动一番将受伤的人家安抚住,命薛姨妈进京,然后直接把薛蟠扔进手下的兵营里磨练去了。王子腾外调不在京中,薛姨妈和薛宝钗就住在了梨香院,由王夫人时不时带着宝钗在京中众夫人面前露露脸。
贾宝玉出息了,王夫人心里万分高兴,但同时也感觉到了儿子和她的疏远,她如今只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了,怎么能容许这种情况发生?当即就想了个法子,想让儿子娶了宝钗,宝钗是她外甥女,基本算同一个娘家,往后定会与她同心笼住儿子的,于是便时不时在薛姨妈耳边提起。
当贾宝玉有一天在府里听到下人议论什么金玉良缘的时候,立刻冷漠的将那两个嘴碎的下人抓住,随便寻个由头打板子发卖了,让全府都看到他的态度。然后直接去见贾母,正巧碰见贾政下了衙门在给贾母请安。
贾宝玉先给二人行了礼,贾母招他过去,他却没有动,反而十分郑重的跪在了地上,认真道:“老祖宗、老爷,姨妈和薛家表妹是亲戚,住在府上本没什么,但下人竟议论我和薛表妹即将订婚,将来会成亲为夫妻!姨妈是看咱们亲近才住在府上,府里的下人竟敢非议薛表妹毁她名声,这怎么行?我已将那二人教训一顿发卖了,我们府里也该整顿整顿,决不能再嘴碎的传出这种谣言!”
“什么?居然有这种谣言?”贾母惊了一下,又看到贾宝玉还跪在地上,不由的疑惑起来,“宝玉,此事你做得对!快快起身,地上寒凉着呢,你小人儿家受不住的!”
贾政也在旁边点头道:“快起来吧,你没有做错,我回头跟你母亲说一声,这些下人着实无法无天了。”
贾宝玉叩了一个头,显示出自己的严肃,“宝玉今日跪在这里,是想求老祖宗和父亲一件事,宝玉心悦林家表妹,此生只求能娶林表妹为妻!”
贾母怔了一下,随即欣慰的笑了,“我还当什么事,你和玉儿都是好的,又是自小一同长大的情分,这事儿老祖宗给你做主!”贾母说完就看向贾政,“政儿你看?”
贾政回过神来,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母亲决定便是,林丫头确实是个好的。”
贾宝玉趁机说出已将玉佩送予林黛玉佩带之事,“我此次出行,半路曾遇见一位僧人和一位道人,他们说我与林表妹有缘,我的玉佩可治好林表妹的体弱不足之症。我原本只是怜惜林表妹受苦,借玉佩给她试一试,谁知竟真的有效,如今林表妹已不再咳嗽、不再畏寒,假以时日定能彻底痊愈,且此次玉佩离身我也并无不适,看来那一僧一道所言俱是真话。”
“你这孩子!胆子忒大!”贾母这下急了,亲自上前将贾宝玉拉起来上下打量,皱着眉责怪,“你当真没感觉不妥?怎能随意听信外人之语?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老祖宗怎么活……呸,瞧我胡说什么!才觉着你长大了,又这般不懂事!”
贾宝玉笑笑,“老祖宗,我回来也有些日子了,您都瞧见了,我好着呢。您还记得林表妹三岁时曾有一僧一道要化她出家吗?说不定我遇见的就是当年那两位奇人,伴我出生的玉佩能治好林表妹,也说明我们确实有缘。”
贾母定定的看他一眼,摇头笑了,“也罢,如此你们两个倒更相配了。”
“老祖宗,还得劳烦您去信跟林姑父商议婚事,林表妹那般的人定有许多人上门求娶,万一错过了,宝玉定会遗憾终身!老祖宗,姑母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她不在了,我们一定要照顾好林表妹,让姑母在天之灵也能感到欣慰。”
贾母本就赞同这门婚事,如今又听他提起早逝的女儿,心里更软了,当即保证会十分郑重的与林如海商议婚事。贾政并未多话,他本就不像贾母她们那般在意玉佩,更不在意儿子娶什么人,见贾母同意了,自然没有二话。
可随后王夫人从贾政口中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却觉得晴天霹雳!贾敏那个女人未出阁时就仗着会几句酸诗常常鄙视她,如今还要贾敏的女儿给她做儿媳妇,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