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信都写好了,林绯玉打发紫竹去问林安玉要不要写信,林安玉回说事儿都被他们都写完了,她没什么写的,林绯玉知道她闹别扭也不多言,将信封好了交给林管家送出。
远在扬州的林如海收到信后松了口气,虽然孩子们在贾家呆着不自在,但这些在他眼里都是小事,同生死存亡来说不值一提,只要大家能平安就好。他将信件给林母和贾敏看了以安她们的心,贾敏思念女儿忍不住掉了眼泪,“我的玉儿从小都没受过委屈,没想到那宝玉如此不懂规矩!王家的女人果真没一个好的!”
林如海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好了,岳母还是很疼爱黛玉的,没人会欺负她,小孩子磕磕碰碰很平常的,过阵子我们去了京城就把他们接回来。”
贾敏擦干眼泪,拉着他叮嘱,“老爷可千万要小心,旁人知道你协助贤亲王办案,一定会盯着你的,那些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切莫疏忽大意。”
“放心吧,我身边一直都跟着人的,贤亲王年纪虽轻,行事却很缜密,这次说不定能把江南的毒瘤一举拔除!”林如海想到四皇子表面温和、内里凌厉的作风,眼中满是欣赏。
“我不懂你们那些道道,我只求老爷能平平安安的。”贾敏心里不安,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把持好后院,每日诵经念佛为林如海祈福。
林如海在扬州为官多年,早已将里面的门道摸了个七七八八,这次皇上派四皇子来查办私盐,林如海观察了许久,确定四皇子是真的在为百姓做事,才决定豁出去和私盐贩子一拼高下。如今他的证据已经集齐,接下来只要顺利抓住犯人就成了!
这日下了衙,林如海刚要返家就被知府请到酒楼饮宴,席间有半数人都在林如海查出的名单上,他隐约觉得不妙,但同另一些被请来的人一样,知府开口,他们不能不给面子。下人都被留在了门外,林如海被几人围住不停的灌酒,大家说说笑笑,也无法强硬的拒绝,林如海实在撑不住只得趴在桌上装醉。
这一醉立刻就有人把他扶到了别的房间,他隐约还听到知府同大家解释说让他休息一下解解酒,结果他被带到楼上的空房间,两人对他不停的套话,林如海又不是真醉自然不可能透露任何消息,他听到那两人小声商议要去他家中搜寻,然后给他灌了碗药,任他装疯卖傻的推拒还是咽了一小半。
狗急跳墙!还真是如此!可他不知四皇子暗中的安排,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他听着两人还打算对他刑讯逼问证据下落,心里惊骇,装作发酒疯挣扎间撞在椅子上开始呕吐,只希望能把那不知名的药物吐出来。
“大哥,他醉成这样能问出什么?我就说直接把他敲晕了绑走,偏弄什么醉酒问话,现在还不是要动刑?”
“少说两句吧,给钱的最大!那人可是当知府的,能不暴露自然是希望不暴露了,但看来灌酒这招行不通,还是得对他来硬的。这样更好,动真格的给的银子也多!”
“大哥你按住他,刑讯我最拿手,不怕他不招!”
“行,你动作快点,这事儿太大,越早办妥越……啊!”罪犯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力踢飞出去,撞翻了一桌子碗碟,直接滚落在一片碎瓷片上,疼的直叫。
另一人回头一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扭住胳膊捆了个结实!四名带刀侍卫将这两人押了出去,四皇子司绍带着侍卫不急不缓的走进门,只有眼中的关切露出了一丝焦急。
林如海头昏昏沉沉的,随手理了理衣服冲他行礼,“臣林海参见贤亲王。”
司绍伸手虚扶了一把,沉稳的道:“林大人做得很好,今日正是本王布网的最后关头,下面那些人已经被包围了,林大人可有何不适之处?”
司绍身后的护卫走上前扶林如海坐下,林如海胃里翻涌,头昏脑涨,知道自己是被药物影响了,忙指着地上一个碎成两半的碗说:“他们给我灌了碗药,我吐出一些,但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
“扶林大人去隔壁房间休息,命随行太医过来看看。”司绍看着护卫弄了床将林如海安顿好,站在窗边皱眉转了转扳指。当年被个小丫头救了之后,他派人调查过,知道那丫头是林如海的庶长女,此番来扬州查案只是巧合,但若搭上林如海的命,他心里却是过意不去,不只因为林绯玉救过他,更因为林如海是个好官。
林绯玉姐弟丝毫不知扬州的凶险,他们收到贾敏的回信知道家人安好便略略安了心,司若涵已经给林绯玉回信,让她去王府玩儿,第一回登门拜访,林绯玉便自己一个人备上礼去了。
小姐妹间的来往,带齐下人就好,贾母她们也没多问,因只在京里街道上走动,林管家只派了两名护卫驾车保护。林绯玉坐在车里,悄悄的将车帘掀起一丝缝隙向外看,紫竹打趣道:“只有这时姑娘才有点好奇心,平时稳重的跟个大人似的。”
林绯玉忍不住笑了,“你姑娘我本来就长大了,家里那几个都比我小,难道还要我跟他们一起撒娇耍赖?说起来这京城不愧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怪不得若涵总想叫我来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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