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只希望她家这位大姑娘是个惜福之人,别枉费了主子一番心意。
外头走进来一个丫鬟,手中捧着香巧送林绯玉那个香囊,垂着头禀道:“老夫人,大夫看过了,这香囊对姑娘无害,只是普通的东西。”
林母睁开眼看了一眼,厌恶的摆摆手,“拿去扔了吧。”
待丫鬟退出屋子,林母重重的叹了口气,显得有些颓丧,“要不是我识人不清,哪里会出这些事?也不知如海心里头会不会怪我。”
林嬷嬷忙道:“主子您可是想多了,老爷他孝顺着呢,再说香巧多年来表面功夫做的一丝儿不差,哪里看得出来呢?”
“说是这么说,可如今媳妇动不动就病一场,如海被那贱妇下了什么生子药也不知会不会损害身体,我这心里不好受啊,如海本就反感纳妾,是我逼的他啊。”林母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她大半生的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没想到却害了儿子媳妇,若林如海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她绝对没办法原谅自己的。
林嬷嬷到桌边给她倒了杯茶,安慰道:“主子,您也是为了咱们林家的子嗣着想,这事儿怪不得您,喝杯茶缓一缓,大夫交待过不能忧思的。香巧已经有孕了,听彩玲说她还给桐姨娘下了药,若桐姨娘也怀上,咱府上就有两位孕妇了,定能给您生下一个孙子来,到时候林家有了后,您也能安下心了。”
林母坐起身子喝了口茶,叹道:“是啊,祖宗保佑,一定要生下个男丁来,到时我就不管如海和媳妇的事了,不爱纳妾就不纳,我都这把岁数了,何必还去惹他们的嫌?”
林母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还是有些郁结,一连在床上躺了三日没能起身,脸色差得很。林如海急的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林母见他并没有怨怪自己,方渐渐放宽了心思,养好身子。
林绯玉日日在林母身边侍疾,虽说人小只能端端药碗、说说话,但她有这份心意,林母和林如海都很欣慰。
林成在外头细细的打听了,最后将五个声望高的女夫子资料呈给林母供她挑选,林母病好后,立即将其中两位给请了回来。一位擅长琴、棋、茶,另一位教书习字,擅长书画,每日上午、下午各习一个时辰。
林母还从府中选了一个绣娘给林绯玉,绣功不算精妙,但基本绣法很好,教小孩子已经绰绰有余了。绣娘是府中的奴才,并不算正经师父,林绯玉什么时候学就直接将她叫到院子里,不学的时候绣娘还是在府中当差,工钱稍微多一些罢了。
林绯玉跟两位女夫子拜了师之后,苏嬷嬷激动的喜极而泣,当晚亲自去小厨房做了几道林绯玉喜欢吃的菜和汤品,同青萝、紫竹一起恭贺她进学。
林绯玉看着她们高兴的样子,让人拿了个小桌子放在地上,“既然要庆祝,咱们就一起吃吧。”
苏嬷嬷忙摆着手劝道:“姑娘,这不合适。”
林绯玉让青萝和紫竹拿盘子拨些菜过去,“嬷嬷,规矩不是说不能同主子同桌而食吗?你看,咱们现在分两桌,你们那个还是小桌子,没问题的。”
青萝拨完了菜,上前给林绯玉盛了一碗汤,笑道:“那奴婢就谢谢姑娘赏赐了。”她拉过苏嬷嬷坐在绣墩上,“嬷嬷,咱们这不算坏了规矩,今日是高兴的日子,就别扫姑娘的兴了。”
“哎,好,今儿个高兴。”苏嬷嬷又擦了擦眼角,和青萝、紫竹围着小桌子做了,主仆四人也不讲食不言寝不语,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餐,不知不觉又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苏嬷嬷特地叮嘱林绯玉,“这次的事就这么过去了,看起来同咱们无甚关系,日后姑娘也别再提起,只安心同夫子们学本事就好,知道吗?”
林绯玉看着她问道:“那香巧的事不管了吗?”
苏嬷嬷摸了摸她的头叹气,“对,她的事以后就姑娘不要管也不要提,老夫人和太太自会处置她的。”
掌管后宅最重要的就是平衡,如此才能安稳度日,林母虽没有立时处置了香巧,但对林绯玉这一番费心安排也算是给她的交待了,公平从来都不是在家里讲的,只要主子们心里是非分明,表面上如何并不重要,大家看重的只有谁得到了什么或失去了什么。
林绯玉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不会再画蛇添足,当下笑着保证道:“我记得了,嬷嬷,我会用心跟夫子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