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李嬷嬷浑身哆嗦了一下,她看着苏浅烧得通红的小脸,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不过是出去玩了两把牌,大姐儿怎么就病成这样了?虽然老夫人自大姐儿出生就没再过问过,可大姐儿若这么没了,她们这些跟着伺候的就全完了!
要说平时,李嬷嬷也不至于慌了手脚,只是翠云才病逝三日,断气前还喊着冤枉,那场景着实瘆人,这会儿青梅一说,她不由得就有些害怕。伸手扶住床柱,李嬷嬷清咳两声说道:“我们别自己吓自己,大姐儿看着像昏过去了,等大夫来了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互相安慰了几句,却都躲得远远的,谁也不肯去给苏浅擦洗降温了。过了一刻钟左右,陈管事拉着一名老大夫跑了进来,他一边请老大夫给苏浅看诊,一边抬起袖子擦汗,看向李嬷嬷问道:“紫竹那丫头也没说清楚,只喊着大姐儿重病,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们,怎么没在跟前儿伺候着?”
李嬷嬷的表情不太自然,“大姐儿突然高烧不醒,而且……”她往床上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口中还喊着娘、等等她什么的。”
陈管事一听就皱起了眉,翠云死了,大姐儿一个小孩子被吓到也是有的,但这事儿可不能拿到明面儿上来说,他摆摆手示意李嬷嬷住口,上前询问道:“大夫,您看,我家大姐儿这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老大夫收回把脉的手皱起眉捋捋胡须,又仔细看了下苏浅的面色,摇摇头叹道:“府上大姐儿是染了风寒,应是近日来心绪起伏,夜里着凉所致,但没有及时就医,烧得久了情况很不好,我先给你开个方子,勉强试试,你最好是请城里的名医带上些好药再过来看看。”
陈管事心里一沉,听老大夫这话大姐儿竟是不行了?翠云没名没分,他们可以代办后事,这大姐儿可是老爷的亲骨肉,若在他们庄子上没了,他们都脱不了关系!李嬷嬷和青梅对视了一眼,悔恨不已,早知如此,打死她们也不敢擅离职守啊!紫竹跑到床边一边掉眼泪一边用布巾给苏浅冷敷,她才十岁,还没那么多心思,只想让自己的主子好起来。
送走大夫,陈管事心里盘算了一番,当即写信命贴身小厮亲手送到城里林府交给老夫人。小厮骑快马去了,陈管事又着人到保和堂去请擅长给小儿看诊的李大夫前来,心里将李嬷嬷和青梅骂了个半死,照顾一个五岁小儿都照顾不好,这次的责任她们两个担定了!
林府怡秋院里,林母正卧在软榻上闭目休息,两个小丫头坐在绣墩上给她捶着腿,林嬷嬷掀了帘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林母听到声音睁开眼见她一脸忧色,便冲小丫头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出去,“有什么事?”
林嬷嬷上前扶林母坐起来,在她身后放上靠枕,这才将陈管事的信递了过去。她转头看看紧闭的房门,悄声说道:“主子别急,听送信的小厮说是关于大姐儿的事。”
林母拆信的手一顿,疑惑的皱眉,“大姐儿?”
林嬷嬷轻声回道:“主子,就是五年前翠云生的那个,您让安置在郊外庄子上了。”
林母愣了愣,她年纪大了,府里又有一堆糟心事,竟把这孩子给忘了。林嬷嬷抬眼见她的神情忙作势打了自己一嘴巴,“都是奴婢不好,把大姐儿那边给忽略了,前阵子您操心老爷子嗣的时候,奴婢还想着提上一提,不想转眼忙起来就给忘了。”
林母叹了口气,摆摆手取出信展开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紧,待看到翠云病逝、大姐儿高烧的时候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急的咳了起来。林嬷嬷吓了一跳,连忙倒了杯水,又给林母拍背顺气,好一会儿林母才缓下来,拍着床怒道:“这帮偷奸耍滑的奴才,欺负到主子头上了!大姐儿就算没正名那也是我林家的子嗣,她们怎么敢?”
林嬷嬷小心的劝道:“主子您仔细着身子,昨个刚停了药,您可千万别动怒啊!”
林母转头吩咐道:“拿我的帖子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立刻送去庄子上给大姐儿看诊。”
林嬷嬷一愣,问道:“主子,老爷和太太还不知道翠云生了大姐儿,如此一番是不是动静太大了?”
林母冷哼了一声,“先前是我忘了,林家的子嗣怎么能留在外面?大姐儿的情况不太好,让小子们动作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