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为难,不过也就切一刀的事,师父说:“好,我就给你补一刀,有没有看你小子的运气了。”
我万分感谢师父,翡翠有黑好也不好,不好是因为黑吃绿,好是因为有黑肯定就有绿,说不定里面还有绿,因为黑的存在使绿色有了来源和变化的可能,关键是要看这个黑是“死黑”还是“活黑”。
死黑就是不能变化的黑,是纯粹的黑。
活黑”是可以变化的黑,它可以变化为绿色。
死黑的末端可能是活黑,死黑的边缘可以是活黑,所以这片黑下面也可能就活了,就变成了绿了。
我自己这么安慰我自己,我就赌它是活的。
我紧紧的握着手,我感觉特别紧张,我浑身都发抖,我很害怕,我怕里面还是黑的,这比我爸爸打我还要让我害怕,如果里面没有,我就一无所有了,我不怕没有,我怕输,我不想输。
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去自杀,我说死也只是一种鞭策自己的话,一旦真的到要死的地步,我肯定会犹豫,害怕死,没人想死。
但是我知道我输了活着比死还难受,我肯定会跟我爸爸一样,为了筹集赌石的资金苟且偷生的活着,我肯定会缠着桑姐,会让她去卖,肯定的,我会慢慢的变得跟我老爸一样厚颜无耻,最后,变成他那样的畜生。
我不想变成那样,我想活,我想赢。
桑姐抓着我,她也很害怕,她看到我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眼睛瞪着石头,一眨不眨,像是偏执狂一样,真的,她很害怕。
“嗡嗡嗡!”
切割机在快速的把石头切开,石头一点点的消磨掉,我的内心也像是被切割机粉碎一样,很疼,我这个时候感觉无比的煎熬,真的,非常的煎熬。
终于,师父的手一抖,石头分裂成两块,师父很有经验,他没有沿着绿线切,因为那样切的话,就等于是把绿线给切开了,要是下面有的话,石头就不完整了,品相就不好了,他直接横着切,下面如果有肉,切开的那块小的也可以做个吊坠,不浪费,翡翠很贵,即便是个小吊坠都好几千。
我非常紧张,我看着师父把石头放进水里,我没有看清楚,我很着急,我问师父:“有没有,没有没有,一定要有。”
“别紧张...”师父看着我,笑了起来,他把石头拿起来,看了一眼,他说:“你小子,可以,果然变了,里面有货,是个活黑。”
我听着把紧紧握着的拳头竖起来,咬了一下嘴唇,我额头上的汗珠子不停的往下掉,我眼睛很酸,我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哭,但是我很兴奋。
“别高兴的太早。”师父说:“有是有,你看这片,黑里面带着绿,下面有货没有还是很难说,这篇绿是被吃了,如果要是个死黑,我给你打磨一下,当墨玉卖还能卖个三五千的,但是他就夹着个绿,扣珠子都不能扣,只有继续切了。”
我看着师父指着的地方,确实是黑中透绿,这就是黑吃绿,是活黑,黑不黑,绿不绿,卖不上钱,丢了又可惜,所以你只能赌继续切。
但是我怂了,真的,我不想在切了,我无法在承受一次,刚才的煎熬让我心脏都快碎掉了。
师父看我犹豫,就跟我说:“放着吧,这个种好,像是乌鸡种,再好一点的可能就是紫青了,种好不怕卖不掉,等有钱人来切,五万块钱不成问题,我帮着你卖,少不了五万,到时候店里面提一万。行吧?”
我虽然不想答应,但是这是最好的结果,这块石头的种不是很明确,但是整个石头的水头特别好,光一打,完全透,只要里面有货,至少百万以上,但是就怕活黑变死黑,变了,一毛钱都没了。
“五万?小子,我给你三万,你卖给我吧,哥哥我是帮你。”陈强嘿嘿笑着说,说完就让他的小秘书去点钱,跟我说:“你别不识抬举,你要是不卖,今个我打断你的腿。”
我瞪着陈强,他怎么这么横?我真的不想卖给他,桑姐笑着说:“老板,你这么有钱,多给点呗,就当接济穷人了。”
陈强把三万块钱丢到我身上,跟桑姐说:“我喂狗,也不接济穷人,喂狗,狗还会对我叫两声讨我欢心,接济穷人,只会让穷人更恨我。”
桑姐眼睛红红的,她嘴巴动了几次,想说什么都没说出来,我把钱拿着,陈强很得意,跟我说:“没钱就别学人家赌石,看着点...”
陈强把石头拿给师父,我在边上看着,看着石头在切割机上打磨,这个时候我很矛盾,跟之前想料子有货是两个极端的想法,我内心在呐喊...
“千万不要有...”
“变,活变死...”
“变啊,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