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可是世子十岁以后,第一次同意在武候王府里举办宴会,他一定要竭尽所能办好这场宴会,顺便多邀请一些世家贵女。毕竟,被世子放在心上的林家三小姐虽才貌双全,奈何她的身份太低了,哪怕世子出面跪求王爷和王妃开恩,她也只能为侧妃,而世子的正妃则只能从那些门当户对的贵女中挑选。
“另外,将我前个月特意到珍宝斋去挑选的那两套首饰分开摆放,红宝石头面放在母亲房里,粉珍珠头面则放在听涛阁里。”
郑管家脸上的血色尽褪,身体颤抖,满脸的惊慌和恐惧:“世子,你不是吩咐我将那两套头面送给林三小姐了吗?”
“什么?!”郑柏文愣住了,那套红宝石头面和粉珍珠头面都不是寻常可见的头面,可谓是价值连城!
首先,这红宝石和粉色珍珠都是太后大寿时邻国送来的礼物,是邻国国库里珍藏了许多年的重宝。之所以说它们是重宝,不仅因为这两件物品上面的花样是天然形成的,只需雕刻师略加雕琢即可,更因为将它们长期佩戴在身上可以养颜美容。
当然,这红宝石和粉色珍珠被送来大梁的时候并未被做成首饰,而是摆放在一起,由太后自行决定赏赐予人或者做成首饰佩戴。那时,郑柏文和宫里的几个皇子公子一同得了赏赐,而为了做成这么两套头面,郑柏文到处找人求情,从郑皓涛等人手里取得了一半的红宝石和粉珍珠,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才做成了两套头面。
之后,郑柏文就将这两套头面交由郑管家收好,打算自家母亲和小表妹回来后送给两人,可,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疏忽,这两套头面就到了林依云手里!
思及今日发生的事情,郑柏文那因为郑皓涛一行人离开才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锁起来,看向郑管家的目光里流露出一抹不满,却碍于郑管家曾侍候过他的祖父和父亲,并且也一直忠心耿耿鞠躬尽瘁,遂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口翻腾的恼怒等情绪,吩咐道:“明日让珍宝斋掌柜来一趟。”
能在武候王府连续侍候过两代武候王爷的郑管家又怎会漏掉郑柏文的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情绪波动,当下就只觉得头发发麻,后背冷汗直冒,一颗心更是犹如坠入寒冷的深渊般:“是。”
郑柏文淡淡地收回目光,摆了摆手,道:“郑伯,我有点累了,你先下去吧!”
郑管家心里为之一秉,忙不迭按奈住满腹的恐惧和害怕,以及一抹淡到极至极易不被人发现的愤懑,低声应承着,心里却头一次期盼起程曼凡这个曾令他头痛不止的小郡主的到来……
揽翠阁
往常从梧香院到揽翠阁这一段路只需步行一刻钟,可今日林依云却用去了整整半个时辰!
紧随其后的侍琴和侍棋两个丫环不着痕迹地对望一眼,彼此都瞧清楚了对方心里的想法,看着眼角眉梢尽是喜色,浑身洋溢着浓浓幸福味道的林依云,不知为何,两人均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生出来的一缕不安,然后双眼微点,脸上也跟着露出了同样灿烂的笑容。
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可林依云并未错过道路两旁花草树木后面装出一幅劳作样,实则将耳朵高高竖起的一群下人,心里为自己这段时间在外面随意吟出几句诗词的作法暗自喝了声彩,眼角的余光迅速瞄准一旁几株争奇斗妍的花朵,以及那颗高大的不知名的树木,那双清澈如一汪泉水的眼眸突然变得迷蒙起来,往前行走的步子也变得缓慢了几分,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思索之色,嘴里则喃语道:“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侍琴和侍棋两人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巴掌般大小的薄本和一枝奇怪的笔,迅速在纸上面写下了这首诗,然后照例由侍琴轻声问道:“三小姐,这首诗叫什么呢?”
林依云头也不回地说道:“《晚春》。”
侍棋则上前一步,将手里写好的诗词递到林依云面前,眨巴着一双眼睛,装出一幅天真不知世事的模样问道:“三小姐,奴婢识字不多,能不能麻烦你帮奴婢看看是否有写错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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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今天等个电梯就迟到了半分钟,我的全勤又飞了,泪奔,周一挤地铁的人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