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巴打断高升的话头:“这我就不明白了,独孤求败既然应承总评委一职,万里迢迢,觐见皇帝,自然应该来京城,他跑到十里坡去干什么?”
高升苦笑道:“数月行程,又累又乏,仪仗团本想在城外休息一下,打点精神第二天朝见皇上,不想这一夜出事了……”
“说下去?”
“这一百多人的仪仗团和独孤大剑师在十里坡驿站竟离奇地失踪了!”
“那我更不能去了,断案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达尔巴皱了皱眉头,神情抑郁,“我一个出家的和尚,化外之人,最好少跟官府搀和。依我说,那只‘雪狮子’不算什么,它再神异,也只是个畜生,不能开口说话。你们总不能就想凭一只猫破案吧?”
“可是,大师……”
达尔巴头摇得更厉害:“告诉你,那只波斯猫确实被下了神秘的符咒,得之不祥,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离它远点。——高管事,你可以走了。”
高升心里暗骂,躬身告辞:“大师自便。”
退出了禅堂。
达尔巴坐在禅床上,高高举起手中的水晶球,注目观测。借着窗口透过来的光线,隐隐可以看见水晶球体内慢慢凝结成一道白光,蔓延开来,如云似雾,忽消忽长忽强忽弱,猛然呯的下,电光石火般乍然一亮,一切又归于寂灭。达尔巴猛地一惊,张大嘴,跌坐床边:“天哪,灾厄难道又要降临人间了!”
管事高升走出黄觉寺,一干州衙捕快在阶下等候。
见他出寺,唐羽迎上去:“高大人,你们谈的如何?”
高升吁了口气,双眉紧锁:“这个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说了半天,他死活不肯去……”
“那怎么办?”
“先回去,禀报吴大人。”
一行几人回到应天府,府衙门口停着一顶绿呢大轿,进得堂来,不见府尹吴大人。高升进去复命,唐羽、项金城几个无事,在堂下候命。
项金城这人粗粗咧咧,最好杯中之物,说:“哎,等会儿不当值了,哥几个喝酒去?”
唐羽摇了摇头说:“你没看案子多紧迫,千头万绪。大人着急,还会放咱们喝酒。”
“你小子够卖力气的。”项金城无趣,拿他取笑:“这么起劲地表现,讨好上司,唐羽,难道你想当捕头吗?”
几个捕快哄笑了。
唐羽浑不在意,说:“瞧你说的,我当个小捕快,也还是勉勉强强,哪敢奢望什么捕头?不过既然我们拿了俸禄,总得干点事才对。是不是?”
“越说越来劲。”
大家唠得正畅,里面传唤送客,大家各归各位,挺直身子。不一会就见吴大人陪着一个紫袍官员步出二堂,边走边谈。这个官员是个中年,身形端正,剑眉星目,仪容潇洒。
两个一起出府。
高升随后跟出来,容止焦愁,项金城不识脸色、一向多嘴:“高管事,刚才那个大官是谁?”
“案子总也查不出端倪,圣上发火了!”高升不住叹气,“限期破案。这不,连刑部大堂也派人一同下来协查?”
“那这个人就是刑部来的呗?”
“可不,这是刑部左侍郎林放鹤林大人。”
“林放鹤?”
唐羽闻听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