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知晓的。
闻言不耐摆手:“去去去,少跟本宫这儿找由头。在你四哥那论,玉儿是你小嫂子。从你额娘这边,她是嫡亲的表妹。你小子可不许给我不分亲疏,反过来欺负自家人。”
小嫂子?
呵呵。
十四冷笑,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讥诮。
区区庶福晋罢了,都上不了皇家玉牒,可不配他堂堂皇子喊声小嫂子。
怕额娘硬摁头他认亲,还赶紧行礼:“时候不早,儿子该去良妃娘娘丧次了。八哥骤失慈母,伤心欲绝,儿子得多安慰着些。”
说罢都不待德妃表态,直接一溜烟跑了。
德妃咬牙,到底舍不得多说自家爱子,却嘱十四福晋多劝着些。
金玉眼看她要开始训话,赶紧笑眯眯挽住她胳膊:“时间确实不早,不独十四爷,两位福晋跟侧福晋们也该过去啦。姑爸爸有什么教诲回头再说,莫误了正事啊!”
皇上最重孝悌,也最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呢。
律人,尤其是律子甚严。
听出这潜台词的德妃无奈,挥挥手让她们赶紧退。
十四福晋原还以为今儿这锅是非背不可,都做好了丢脸准备。现在能逃过一劫,自然对金玉充满好感。
四福晋跟李、年二位更是。
年氏入府时日尚短,李氏跟乌拉那拉氏却是做了经年夹心饼干的。
最知道其中苦楚,也最乐于少被借题发挥一次。
等几人鱼贯而出,偌大殿内只剩下姑侄俩了。德妃才没好气地瞪了金玉一眼:“这许多时日也不知道进宫来瞧瞧本宫,今儿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今儿侄女原本也不打算来的!”
金玉拉着德妃手,亲亲热热半靠在她怀里:“您知道的,侄女儿素来惫懒。能不往良妃丧次行礼,那绝对半点边儿都不带沾的。但事关姑爸爸,我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德妃轻笑:“那还真是劳动你了。”
金玉正色,一脸孺慕:“为姑爸爸福寿安康,侄女儿愿赴汤蹈火。嗯,我们爷也是一样。”
“他?”德妃冷笑,语气中不但带着些许讥诮,还带着逐客令:“若你是为他说情而来,那就收拾收拾走吧。”
史书诚不骗我,雍正母子感情果然淡薄?
小小粉刷匠闪亮登场,迅速搂住便宜姑爸爸的腰,当场耍起了无赖:“不走不走,不把您开解好了,让您健康顺遂,侄女儿打都不走!”
也许是气氛太好,太温馨。
也许德妃娘娘积郁太久,看到与爱女有几分相似的金玉就忍不住:“呜呜呜,我何尝不想喜乐安康?可,我的小六,我的五公主、七公主……”
“可怜我入宫伴驾三十几年,诞下三子三女,到如今只剩下老四跟十四。老四还心心念念想着他那好养母,处处把人家放在头里。”
“痛失慈母,好一个痛失慈母。”德妃惨笑:“那混账这般说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跟额娘的感受?当时殿中议论纷纷,听在我耳里都是嘲讽。嘲讽我位卑人轻,就算有幸诞下皇子,也不过是为人作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