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玲一说,李玲立马找出所有证件带上,由张爸张妈陪同,与张启利一起去民政局申请离婚。两人没有财产纠纷,没有子女,又是自愿离婚,工作人员问了几句又调解了几句,准予他们协议离婚。
李玲看了眼张启利,张启利的目光一直躲闪着她。没有孩子是自己的原因吗?自己都去过好几个医院看过了,自己没事。为什么别人遇到逆境会逆流而上,寻找机会,而他则是步步沉陷,自暴自弃?什么事情都是爸爸说的,妈妈说的。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开始打女人了,他还有什么人格。头上的伤又开始疼了,想到这个,李玲的心终于硬了下来,不再看张启利一眼,一脸冰霜地走完全部程序,拿到了离婚证。三年前,她们曾在这儿兴奋地宣誓结婚。
三前一后从民政局出来,张妈妈先迫不及待地转身对李玲道:“小李,等你身体好了,赶紧从房子里搬出去。”
李玲很敏感地听出来张妈妈已经从以前的婆婆变回了身份跟她说的,原来的“玲玲”变为“小李”。李玲没有看对方,直着眼睛看着远处回答:“我回去就搬,再见。”
最后“再见”两个字,是从牙齿缝里艰难的挤出来的,可说出来后,李玲又有种解脱了的感觉。跟一个幼稚的孩子过,还可以看到未来的希望,但是跟一个幼稚的成年人,那是只有绝望。
张启利唯唯诺诺,没有应声,而李玲看着却是反感。
张妈妈嚷出来:“你今天就搬啊?那我去找人换房门钥匙。”
张爸爸忙拉住老伴儿,耳语:“别逼人太甚了。”
张妈妈嚷出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三年了都没下个崽。今天搬家是她自己说的,我又没逼她,人不能说了不做,出尔反尔吧。”
李玲心头烦躁。她什么都不说,怕说出来后就不可收拾,转身就走。走远了,李玲才长长叹出一口气。她又像刚来滨海时那样一无所有,还成了离婚女人,马上就是失业者。这些都是她以前想都不会想到的身份。可这就是现实。她目前头上的伤口还在疼,心里的伤口更像在流血,可是她没时间疗伤,她得立刻搬家。她甚至都没地方疗伤,她做人失败至此。
公交车进站了。还没上车,就已经看到了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推推桑桑的好不壮观,等车的人几乎是被人群给挤上去的。
王哲跟在李玲身后上了车,投了钱之后,就站在后边不远处一旁拉着拉环。他也没想到这辆车上竟然会有这么多人,不过还好有几个空地。
一个鬼鬼祟祟的小青年,穿着很普通,可就是生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手里拿着一个镊子,在外套的掩盖下,慢悠悠的伸到一位胖胖的大姐的包里,随后猛的一抽,直接就将那大姐的钱包给抽了出来。王哲虽然发现了这一幕,不过他也没多管闲事,而是侧着脸看着前面的李玲,在公交车上,这种事情可以说是非常的多见。
青年得手之后又悄悄的挤到李玲身后,他盯着李玲肩上的那个包很久了,从袖筒里露出了一枚锋利的刀片,悄无声息地在李玲的包上划了一道口子。
他得意地微微一笑,镇定自如地伸出了长长的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