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要割肉了。
余心虽然在后世没少喝过更高级的饮品,可自从来到这里还从没喝过冰饮,一听到这个时节竟然还有冰饮,心思早就飞到公孙般营帐去了。
“余先生生气是应该的,不过这大热天的站在太阳底下晒,会把人晒坏的,还望先生珍惜身体啊。”
“不用你管,中暑了才好呢。天天跑出老远去砍木头,这日子什么是个头啊。”余心将铜锯往地上一扔,利索的翻身下了冲车。
“是是是。”公孙嘴里应着,连忙跟着跃下冲车,心中却暗道,“你来这半个月,哪天上过山伐木?”
“你说你,非得强留我下来干嘛?”余心猛然回过身,重重在公孙般脆弱的肩膀上一拍,顺势便勾肩搭背起来。
“先生是制械大匠,若是能够在辎重营一展大才,实在是我们楚国所有辎重营的莫大幸事。”
“你真是这么想的?”余心歪着脑袋凑到公孙般眼前,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神情。
公孙般有些心慌,眼神躲闪着,结结巴巴道:“我,我当然是,是这么想的。”
“你这家伙,说你胆小,没想到心倒是挺大的。”余心目光下移到公孙般的胸口,视线所及犹如脚下的操场一般平坦。
余心摇了摇头,不由得怀疑,公孙般是不是同自己一样,也是男人。
“我就是想向先生学习制造器械的知识。”公孙般从未被人如此打量,脸色一红,低垂着头道。
“我哪里会什么制造器械,只不过是瞎提的建议。我听说芈子,芈元帅提起你可是楚国最优秀的匠人,冲车、云梯可都是你发明的。”
“都不值一提,而且用匠人手艺制造杀人器械,就等于是杀人刽子手啊。”公孙般脸色一黯,随即又抬起头朝余心道,“我还是觉得,若是能安安稳稳隐居在闹市,闲时分做些农具、工具什么的,这才是我向往的生活啊。”
“你真是这么想的?”余心一脸疑惑的看着公孙般,“这些冲车尽管体型庞大,可是依然足够精致,说明你匠人技艺已经登峰造极了,以你的水平想要过这样的生活,不会很困难吧。”
“先生不知,其实我是从鲁国逃难至楚国,没曾想一至楚国便被征兵入伍,本以为安安分分的,两三年后便能获得民籍,没想到因为技艺还算过得去,被提拨成了辎重营营将,随军出征。这样一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去这身兵服,归隐于市了。”公孙般脸带惆怅。
“哦,原来是这样。”余心恍然,随即眼睛一亮,“那要是我能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呢。”
“啊?真的?”公孙般一脸诧异。
“嗯哼!那是自然,不过怎么也要等到这场战事结束。我再向元帅求个情,问题应该不大。”
“要真是这样,那就多谢先生了。”公孙般松了口气,拱手朝余心施了一礼。
“不用如此客气,以后咱们可有的是机会相处呐。”余心没了之前的难看脸色,拉着公孙般的手,一脸笑眯眯道。其形其状犹如看见了兔子的大灰狼一般。
公孙般倏然抽回被余心抓着的小手,一脸惊慌的看着余心。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种可怕的野兽默默隐在身后盯住了,随时有可能趁自己不注意,扑上来把自己一口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