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后跟随成德节度使李宝臣归顺唐朝,以骁勇善战、谨慎稳重而深得李宝臣信任。在唐德宗三分成德,成为首任易定节度使,封范阳郡王。与王武俊等时降时叛意图割据的藩镇不同,张孝忠自归降朝廷后便一直效忠李唐皇室,并在奉天之难时派兵勤王。与唐玄宗时期的归顺朝廷的魏博节度使田弘正一样,在唐书中颇受赞赏。
“与王武俊齐名?”安抱真听到最后以勇武闻名燕赵,与王武俊齐名这句话后,不屑的瞥了瞥伏在马上准备回阵的王武俊一眼,冷然笑道:“既然与王武俊齐名,恐怕也没有什么厉害本事了,你还是回去罢。免得自取其辱!”
“匹夫!”王武俊本来正打扫悻悻归阵,被安抱真这么一辱,顿时暴跳如雷,他立刻调转马头,取出军刀怒号道:“安抱真,安敢小觑轻辱我!”
旁边的张孝忠听了也是激愤怫恚。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以少胜多,胜之不武这种狗屁话。两人一左一右,各自奋勇出击。
王武俊戟指嚼舌,愤发之下一把短刀扎截削进,惊上取下,让安抱真大感吃力。更何况旁边的张孝忠同样是一名勇武善战之将,手中铁枪一挑一刺之下,银光皪皪。
与平卢二将交战未久,安抱真就已经气喘吁吁大感吃不消。而圈子外的雷万春见状则是大笑道:“安抱真这小子败相已露。虽然狂了点,不过在这两名水平差不多的骁将面前能撑这几回合也算是难得了。”
南霁云也是点头道:“不简单啊。这三人都是不简单啊。虽然年纪尚轻,各自的武艺显得有些青涩不精,但假以时日随着实战的磨砺,必然不止如此地步啊。”
“可惜啊可惜。便是早知道会发生如此有趣的场景,便早该设下博c彩,以赌输赢了。”人群中一名年轻的紫袍男子忽然叹息道。
“是极是极。”旁边另外一名年轻紫袍男子闻之叹息道:“王兄说的是极。若是早点设立博场,我等纷纷下注,一赌输赢,岂不比在此光看着有趣的多?”
顾元溪闻言一阵厌恶,但看这两个纨绔年纪轻轻却能身着紫袍,想来必然是哪家的皇孙公子,便挤了挤旁边的李倓问道:“这两个二百五是何人?”
“二百五?”李倓略略蹙眉,显然又是听不懂顾元溪的词汇,但他稍作迟疑后,还是说道:“前面那个是邠王李守礼长子,广武郡王李承宏。他的二弟李承宁是嗣邠王。妹妹李奴奴便是和亲吐蕃的金城公主。而后面那个紫袍男子是顺化郡王李侒,他是我四皇叔棣王李琰的第四子。”
顾元溪点点头,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眼睛往那两位郡王身上一扫,却听得旁边的其它贵族听到这两位纨绔郡王的混账后后反而纷纷赞同痛悔之色,不禁一阵心烦。
而场上安抱真在王武俊、张孝忠两名勇将的夹攻之下,已经气力不支,雷万春已经断言三招后,安抱真必撑不住而败场。
河西军的武士纷纷向主将辛云京露出求战之色。辛云京凝神盯着安抱真三人后,便摆摆手对身旁一名蕃将道:“拓跋朝光,为王节帅还有河西军争光的时候到了。”
这位唤作拓跋朝光的蕃将顿时露出欣喜欲狂之色,他咽了咽口水,抬头拱手道:“辛少卿放心,俺这就去把这两个平卢军的狗崽子抓回来炖了吃。”
辛云京被他这乱七八糟的粗话逗笑,摆摆手道:“去吧。记得注意分寸。”
拓跋朝光点点头,手提一把大长斧钺翻身上马大呼一声:“契丹、奚族小儿,你们党项爷爷拓跋朝光来也。”说完便冲刺而去。
辛云京微微一笑,对平卢军介绍道:“此蕃儿唤作拓跋朝光。党项族首领右监门都督、西平公拓跋守寂之子。目前在河西镇的蕃军中任蕃军校尉。”
众人对此并无多大惊奇。目前交战的三人中,张孝忠是奚人乙失活部人;王武俊则是契丹怒皆部部人;而安抱真既然是武德年间左武侯大将军安修仁的玄孙,那么他必然也是昭武九国的安国胡人后裔。如今再加上一个党项族蕃将也并未稀奇。即使,目前两镇四名将领都是胡人之后也丝毫不能引起这群贵族的好奇心。
只有顾元溪才知道。。安史之乱爆发后,因吐蕃侵占了河西陇右,党项被唐庭下令移徙到了夏州以东、银州以北,时为党项族长的拓跋朝光被封为静边州大首领、左羽林大将军,建牙在银州。
也许,与安抱真、王武俊、张孝忠三个在中唐大名鼎鼎,成为一方藩镇的大佬相比,拓跋朝光并无多大稀奇之处,也并无什么伟业威名。但只有来自后世的顾元溪才知道,在二百多年后,这位拓跋朝光的子孙里出了一个威名赫赫的人物,他叫李元昊,建立了“白高大夏国”,又称作“西夏白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