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化妆,便不像话,于是坐在梳妆台前打粉底,看到江延东从镜子里看她,她的心里如同喝了蜜。
蜜里调油说的就该是余掌珠现在的情况吧。
余掌珠牵着江延东的手,两个人去了中央公园。
刚刚进公园门口,便仿佛穿越到了上世纪二十年代,复古的马车在余掌珠的眼前开过。
在美国生活了二十年,余掌珠以前从不知道中央公园这么美,可见,有些事情,要看跟谁一起做。
余掌珠的手靠在江延东的腰后面,两个人一起走着,余掌珠动不动就抬起头来,看看江延东,然后低下头去笑,江延东也会低头看她。
两个人一起坐马车去了一片黄色和红色花朵盛开的地方,远处和天空连着的是花,余掌珠眼前面的也是花,她身边有延东,余掌珠觉得好幸福,自从妈妈去世,第一次,心里那个巨大的空洞,被人填满了。
余掌珠今天说话很少,但所有的言语都在她含笑的眼睛里。
余掌珠抱着江延东的胳膊,整个人仿佛要落入江延东的怀抱。
“延东,我们去喝酒吧?”余掌珠扬起脸来,笑着对江延东说。
“好。”
出了中央公园,两个人去了一家很好的西餐厅,找了一个很安静的座位,这是烛光晚餐。
余掌珠没有坐在江延东的对面,她还是像上次那样,坐在江延东的旁边,她坐在里面,江延东坐在外面。
余掌珠点了一瓶红酒。
余掌珠侧过身子来和江延东干杯。
江延东晃了晃杯中酒,余掌珠看着他。
今晚她的脸色一如红酒的颜色,娇艳欲滴,粉嫩可人。
江延东爱极了这种颜色。
江延东说他不能再喝了,再喝开车要被警察抓住了。
余掌珠什么也没说,侧过身子来,就吻上了江延东。
一股股带着余掌珠气息的暖流进入江延东的口中。
温热的,微醺的红酒气息。
余掌珠的身子侧着,手轻放在江延东的胸口,手被江延东顺势握住。
江延东喜欢她这么撩拨男人的模样。
确切地说,是喜欢她这样撩拨他的模样。
江延东的心中竟然有隐隐的嫉妒,小小年纪,便已经会这样撩拨人,假以时日,不知道会怎样。
她和他距离又这么远。
这是第一次,江延东的心中,有了很明显得嫉妒之情。
余掌珠吻江延东,把他吻得靠在了后面的沙发上。
江延东就着心里的那股嫉妒,怒气冲冲地把余掌珠压在了她后面的沙发上。
红酒的醇香在两个人之间飘扬。
两个人是打车回去的。
余掌珠在车上的时候,昏昏欲睡。
到家的时候,已经睡着了,江延东把她抱下了车,直接放到了床上。
江延东脱西装的时候,慢慢地看着她,俏丽生动,五官精致,经过今晚,他愈发觉得余掌珠是一个皮毛发亮的小狐狸了,狡猾得怎么都抓不住。
江延东压在了余掌珠的身上,啃吻起她的脖颈来,余掌珠醒了,咯咯地笑。
好像刚才睡觉不过是她设下的陷阱,现在江延东跳进她的陷阱里去了,她的诡计得逞了,她笑得特别奸诈,也特别甜美。
江延东陷在她咯咯的笑声中,无法自拔。
第二日,江延东要走。
余掌珠怎么都不起床,背朝着江延东,不看他,睁着眼睛看墙壁。
好像,江延东只要一走,就是对她的不忠一样。
又好想,只要她一直不起床,江延东就一直不会走。
江延东穿衣服的时候,轻拍了一下余掌珠的胳膊。
“如果不想去送,就不去,我也不勉强。”
这话,江延东说出来,不免凄凉。
余掌珠重又闭上了眼睛。
以前从未这样讨厌机场。
机场是她走向世界的地方,她从那里展翅高飞。
可是如今,每当头顶上空有飞机的声音,余掌珠就想,他在不在飞机上?
他现在在哪?他什么时候来?
江延东看到余掌珠没动弹,自己起身,下楼,离开。
听到楼下的门关上的动静,余掌珠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落到了枕上。
今天一整天,她的心情都特别不好。
上午又在家睡了一觉,不过低头的一个瞥眼,又看到身上的青紫一片,尤其是胸前,大腿两侧,这是昨晚他留给她的。
看着旁边空空如也的枕头,余掌珠有些错觉,好像江延东从来没有来过她身边。
也只有身上的印记,提醒余掌珠,他才刚走。
余掌珠的手腕搭在额头上,她觉得自己很可怜。
今天心情不好,在家里睡了一觉,没去上班。
第二天,余掌珠早起,化了个淡妆,上班了。
刚刚处理完昨天手头上的材料,江延东的视频就来了。
余掌珠很忙,便把手机竖在旁边的电脑旁边,这样,不耽误余掌珠忙碌,江延东能看见她,她也能看见江延东。
余掌珠低头签字的时候,低着头。
“穿这种衣服?”江延东说到。
“怎么了?”余掌珠不解,这种衣服怎么了?
江延东坐在芳甸堂的沙发上,特别休闲的模样,其实两个人之间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是不见想得难受。
“领口太大。”江延东微皱着眉头说到。
余掌珠低头看了一眼,是露着了。
“就是这种衣服,春天了,还想怎么样啊?我的衣服都是这种的。”余掌珠说到。
她故意这样说,就是要气江延东,你不在,我故意穿成这样勾引男人。
敲门声,余掌珠直起身子,说了声“进来”。
“掌珠,这份材料,您签字。”延远的声音。
江延东听到是江延东的声音,没作声,微皱了一下眉头。
余掌珠也没有说破她正在和江延东视频的事情。
余掌珠的手机在桌子上放上,背面朝着江延远的方向,所以江延远也不知道。
余掌珠低头轻笑了一下子,她弯了弯身子,把椅子往前面挪了挪。
江延东知道,她是故意的——
江延东恨的牙痒痒。
“掌珠——”江延远叫了余掌珠一声。
“嗯。怎么?”余掌珠说了一句。
“没什么。”说完,江延远就走了。
江延远走了以后,余掌珠好像挺得意的样子,托着自己的下巴,洋洋得意地看江延东。
“怎么?”余掌珠问江延东。
“余掌珠,调戏兄弟两个人,很有意思吗?”江延东问。
“有意思。”余掌珠说到。
江延东又恨恨地咬了咬牙,“把衣服换掉。”
说完,就挂了视频!
余掌珠今天很开心,因为成功让江延东生气了。
距离太远,本来是怨气十足,可因为江延东的吃醋,让余掌珠知道他还是惦记着她的,这就够了,今天心情不错。
第二天江延东下班回家的时候,去了江景程的家。
江景程正拿着一大叠材料在研究。
江延东走了过去,问他在看的什么。
“世亨的发展历史,业务范围,所有的资料。”江景程放下一份材料,拿起另外一份来继续看。
“看这个干什么?”江延东问。
“想把世亨归你所有,你和掌珠这样长期两地分居不是办法,只要你接管了世亨,你们俩都在美国,多好。”江景程笑了一下,“不过这一点要求,是绝对不能跟余世中提的,这是他毕生的心血,他宁可交给自己的女儿,也不可能交给你。”
江延东对接管世亨确实兴趣不大,不过江景程挺当回事的。
那就由他去吧。
江延东现在越来越不愿意回家。
曾经过惯了一个人的日子,可是因为有了那个人,如今再过一个人的日子,便觉得孤单了,他不想去那个家。
一上床,就会闻到她的气息。
如同小狐狸一般,身上的香气,让江延东沉迷。
懒懒地坐到了沙发上,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延远进来了,她故意弯了弯身子。
这的确刺痛了江延东的眼睛。
今天江景程没下厨,特意抽出做饭的时间来看资料。
江延东看出来,江景程对这事儿上心了。
那天清晨,江延东起床以后,正在刮胡子,手机就响起来。
打开了,是余掌珠的视频,余掌珠在视频里,露出了一半的香肩,怨气十足地问到,“你在干嘛?”
视频里,江延东刮胡子的样子多帅啊,估计得迷倒万千女性。
之所以现在跟江延东视频,一来是因为余掌珠要睡觉了,二来是她想看看芳甸堂有没有别的女人。
晚上看没用,得早晨,如果有女人,现在应该还没有离开。
江延东的手机放在桌子上,他站在那里刮胡子,电动剃须刀根本没有声音。
从镜子里看到余掌珠目光四处探寻的样子,江延东说了句,“没有女人!”
余掌珠的心事被戳破,“哼”了一声,任性小女生的那种“哼”。
江延东挺喜欢看她任性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余掌珠又问。
还是那只骄傲的小狐狸。
“最近很忙,要去趟差。”江延东说道。
余掌珠又冷哼一声,“人家可是女孩子,都不知道先看人家!”
头偏向一边。
江延东又笑,余掌珠这样,是在挠他心里的痒痒,让他欲罢不能。
“等我回来,再去看‘人家’,可好?”江延东从镜子里看着她。
余掌珠一下子进了被窝,“不聊了,烦死你了!”
“你还不睡觉?明天不要上班?”
“明天企业家年会,上午十点开始。今年世亨是东道主,我爸爸会正式把我介绍给大家。明天我九点起可以了,不用起太早。”余掌珠说道。
“要跳舞?”
“年会么,这是自然,跳舞不是分量最重的,但也有。”余掌珠如实回答。
“和谁跳?”
“还用问么,自然是男人。”
江延东刮胡子的手顿了一下。
余掌珠已经挂了视频,她已经困了,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