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御指着宁昌吉, 再次开口,语气似有疑惑:“而且你说你儿子已经瘦得剩下一把骨头, 那么为什么这个人,却胖的像颗西瓜?”
这话一出口, 立刻迎来周遭百姓同时笑开,因为墨凡御那比喻,当真是十分生动形象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墨凡御又补充道:“对了,你们可别否认说他不是你们的儿子,大家都有眼睛,能够自己看得出来的。”
话音落下, 百姓再次哄笑。
宁昌吉脸上红一道白一道, 脸色非常难看,他恶狠狠地盯着墨凡御,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一顿。
徐立花跟宁恒山更是没了言语,甚至连一直都在假装的哭泣都忘记了。
这时, 围观的百姓终于恍悟过来, 看向宁恒山和徐立花的眼神已经不复刚才——他们居然简单地就受了这两个人的欺骗!
思及此,他们个个都露出羞愧的模样,更是纷纷向宁修远道歉。
计策被识破,徐立花面容瞬间变得扭曲起来,索性也不再挂着虚伪的面具,再也不隐藏自己真实的目的了。
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宁修远, 徐立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是了,我怎么会给你这小兔崽子做衣裳呢,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还有你那娘亲了,瞧着你们我就不舒服,果然是贱人生的儿子,跟她一样贱,当初你怎么不直接死了算了,那冬日的河水怎么没有冻死你……”
——这算是直接是撕破了脸,在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的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往外说。
宁昌吉也早已经跑回自己爹娘身旁,也跟着骂着,嘴里什么脏话都说了出来,若不是这里人多势众,他估计还会冲上去挥出拳头。
他恶狠狠的,甚至放出许多狠话,他本来就长得凶狠,如今面容一扭曲,便跟那穷凶极恶的坏人相同了。
徐立花还在喋喋不休,嘴巴一张一合,神情凶恶,活脱脱一个恶妇的形象:“宁修远,上次你勾结苏黎那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一起辱骂我,今日刚好我们一起来掰扯掰扯,算算总账,反正我徐立花是豁出去了——”
宁修远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神情淡淡地,当他听到其中一个字眼的时候,却一反常态的抬起头,冰冷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够了!”
徐立花被宁修远这样的眼神吓得愣住了,竟然说不出话来,她浑身颤抖着,只觉得彻骨的寒意席卷身心,犹如整个人都泡在冬日的河水中,凉飕飕的。
宁修远直勾勾地盯着徐立花,歪了歪头,突然冷冷一笑,说道:“是了,你说的是,我们现在就应该来好好算算账。”
瞧见宁修远的神色,徐立花突然没有了刚才的底气,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反复开始吞咽口水,一脸紧张,她现在开始有些后悔了。
“你,你要干什么?”徐立花紧张的问道。
“算账啊。”宁修远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眼神没有丝毫的笑意,里头尽是一片冰凉:“我记得之前,你将我推进河里的时候,许多百姓都瞧见了,我相信,他们会愿意为我作证的。”
轰——
“什、什么意思?”徐立花瞪圆眼睛,肥胖的身子抖得颤抖的厉害,整个人都被绝大的恐惧笼罩着。
“呵,什么意思?”宁修远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当然是报官啊。走,我们这就上衙门去算算账,我倒是要看看,这南城是不是你们三人说了算。”说着,他便拉过墨凡御往人群外走去。
闻言,徐立花冷汗直冒,再也站不住,双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眼神闪着惧意,虽然她当时并不是故意,但是确实是将宁修远推进了河里害得他差点死亡,这一点毋庸置疑。
若是官差真的来了,到时候在公堂上,哪怕她有几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那些人只需要站出来做个证,她就真的完了。
思及此,徐立花手脚都控制不住的颤抖,她哆哆嗦嗦的,花了不小的力气才从重新站了起来,蓬头垢面的,萎靡不已,哪里还有刚才泼妇骂街的气势,她靠在宁恒山的身上,脸色苍白——
“你,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见官呢,再怎么说宁修远他也是个秀才,将来可是还要考举人的,若是状告亲属,恐怕就再也无缘获得推荐成为举人了,徐立花心里抱着一丝侥幸,以为只是在欺骗她罢了。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与你对薄公堂?”从头到尾都显得镇定十足的宁修远回头看脸色苍白的徐立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一阵的失望和悲哀,失望他们从头到尾都从未将他当做亲人,悲哀这具身体的原主致死都还将他们当做亲人。
宁恒山和宁昌吉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于是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伸手捂住了徐立花还要开口的嘴巴,完全不顾她已经呼吸不上都要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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