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名男子去不好。”
想了想,宁修远又跟墨凡御解释道:“苏婶是个寡妇,他的相公很早便离世了。”
“好。”墨凡御看了宁修远一眼,便主动去拿起两匹布和一大包的棉絮,走了几步之后发现对方没有跟上自己,便疑惑地转过头:“不是说晚了不好吗?”
“啊,对的。”宁修远回过神来,立刻追了上去,与墨凡御并肩然后小声地跟他讲关于苏婶的事情,以及需要注意些什么。
墨凡御侧耳认真听着,偶尔会回一两句,那模样,就跟认真学习的孩童一般,看着就让人喜欢。
苏婶的家距离他们并不远,只需要走几步路就到了,说是隔壁并不为过。
他们到的时候,刚才帮宁修远说话的另一个婶子刚从里头出来,她看到宁修远和墨凡御,又见墨凡御手里拿着两匹布,笑眯眯就说:“修远啊,来找你苏婶帮忙做衣服啊?”
“嗯,我的衣服几乎都不防寒了,刚好这些日子摆摊卖早食也赚了几百文钱,就想着换身新衣裳。”宁修远嘴角微微弯着,笑容带着些许腼腆,看起来乖巧讨人疼。
那婶子闻言乐呵呵的说道:“是啊,你是该换几身衣裳了。瞧瞧你身上穿的这身衣裳啊,我都见你穿三四年了,那些补丁都还是你苏婶帮忙打的吧,本来好好的厚棉袄,都被你穿的只剩下薄薄一层了,哪里还能保暖啊……”
宁修远就乖乖站着,也不答话,等到这婶子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自己停下来,这才笑着说道:“李婶,我该要带着小御去找苏婶了,我们刚才约好了的。”
听到这么说,这李婶才一拍脑袋,说道:“啊,是这样的。你瞧我这一说话就停不下来,就不耽误你去找苏黎了,你如今也长大了,要是再晚些,就不好直接进去了。”
苏婶的闺名就单名黎字,这个时代一般都是如此取的,姑娘家在嫁人前只有一个单名不冠姓,等到许配了夫君,这才冠上夫姓,而苏婶的夫家姓苏,故而冠的夫姓,就叫苏黎。
寡妇终究要遵守许多规矩,哪怕苏黎的一双儿女如今同宁修远差不多大,也在里头,但是这该避嫌的还是必须要避嫌,毕竟这是一个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人的时代。
跟李婶告了别,宁修远便领着墨凡御进了门,门后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中间打了口井,此时苏婶的儿子苏航正蹲在井旁,低着头,手里正在捣鼓着什么。
看了遍原主的记忆,宁修远对苏航的印象十分不错,而且当时原主被徐立花推到河里的时候就是他跳下去救的人呢。
这苏航是个憨大个,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是人憨厚的不得了,性格也很耿直,甚至有些傻气也很义气。
他有些傻气是因为在他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发烧烧坏了脑子,虽然后来长大之后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在行为举止上还是难免透露着一点点傻气,已经是改不掉的。
“苏大哥,你娘在吗?”苏航年长宁修远几岁,所以宁修远一直这么喊他。
“在的。”听到宁修远的声音,苏航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双眼睛亮亮的,“小远,你好了啊?”之前看到宁修远被自己救上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的模样,他当时就被吓到了。
“嗯,好了。”宁修远拿着一纸袋炒南瓜子递给苏航,对他说道:“这个给你吃。”
正说着话,苏婶已经自己出来,她看到宁修远和墨凡御,笑眯眯的将两个人往屋里引,“刚才正念叨着你们怎么还没有来,刚说完你们就到了。你们两个把东西放下,然后先坐一会儿,我这就去拿软尺。”
苏婶说完话便转身离去,很快手里就已经拿着软尺出来,她打量着墨凡御,极温柔地说道:“你就是小御吧,真是个好看的孩子,来,站起来我给你量量。”
墨凡御闻言眨了眨眼睛,倒是显得有些拘谨起来,不过在抿了抿嘴唇之后,还是听苏黎的话,站了起来,随后摊开双臂,站得笔直,任由她测量自己的肩宽、胸围、腰围的等,表情虽然一贯淡漠,但是那有些微红的耳垂还是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宁修远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墨凡御神情显露着羞涩别扭的模样,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