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说道:“孟大人遣一属下带本官过去,孟大人公务繁忙,不必亲自过去了。”
“是,大人。”
孟远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也不讨嫌,居然应了下来。
当即,年如松与一众盐司官员告别后,便随着一名衙役走了出去。
孟远相送。
半晌后,孟远折身回来。
众人齐齐涌了过去。
“孟大人……”
孟远让众人坐下,说道:“年大人来之前,已经去拜访了方大人,也不知两人谈了什么,但料想方大人初到瀚州,不会插手盐司之事。”
“孟大人所言极是。”
众人心里一松,点头说道。
“不过……”
孟远还有忧虑,对底下众人说道:“这位年大人不比其他大人,素来刚正不阿,现在又传出对我盐司不好的消息,此事务必妥善处理,免得惹出事端。”
这则消息刚传开,孟远就开始着手行动,慢慢消除隐患。
想了想,孟远神色阴沉下来,问道:“查出是谁在捣乱了吗?”
“还没有。”
底下有人郁闷道:“此事恐怕涉及江湖势力,要不让六扇门介入?”
“唐渊?”
当即有人意动。
这位副总捕本事不小,来瀚州没多久,就已经闯下偌大名声。
若是能请他相助,一定能事半功倍。
“不行!”
孟远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说道:“唐渊与海鲨帮不睦,不能给他借口插足盐司之事,绝不能开这个先例,否则会遗祸无穷。”
经孟远这么一说,众人也都不再多说什么。
而且,这只是个建议。
况且,盐司还是孟远做主。
哪怕年如松到了,也一样。
“那年大人到了,我等怎么办?”
有人问道:“难道真让年大人调查,不论我等做得如何天衣无缝,总会查出点东西。”
“怕什么!”
孟远呵斥一声,“就算查出点什么,那才正常,懂了吗?”
也不与众人多说,孟远吩咐道:“继续调查谁在散播谣言,就算是江湖势力,也要查出来,敢耍盐司,真是胆子不小。”
说到最后,孟远颇有点咬牙切齿。
众人见状,也不敢多说,只好应喏。
……
“年大人,宅子到了。”
领路衙役取出钥匙,打开宅邸,里面已经被打扫的焕然一新。
年如松走进去,微微点头,对那名捕快说道:“你先回去吧,替我谢谢孟大人。”
“是,年大人。”
见年如松满意,那名捕快心中一喜,随即躬身一礼说道:“卑职告退,大人的话,卑职一定带到。”
没有理会衙役心里小九九,年如松对身后幕僚说道:“这间宅子倒是不错,接下来几个月都要在这里落脚了,也算孟远有心了。”
幕僚欲言又止。
“怎么?”
年如松眉梢一挑,见幕僚的样子,问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大人今日为何不突然发难。”
柳柏疑惑问道:“若今日发难,一定能让孟远措手不及。”
“然后呢?”
年如松在宅子里走了走,笑着问道。
仔细观察,这处宅子还真不错,想必孟远花不了不少心思,也花了不少钱。
柳柏一愣,没理解年如松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今日在刺史府时,年大人就已经怀疑了。
而且,今日所作所为,一点都不像大人以前办事风格。
年如松摇了摇头,说道:“就算今日突然发难,但本官没有任何证据,根本拿孟远毫无办法,而且还会打草惊蛇,不如与他虚以为蛇,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就算盐司有点小问题,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是朝廷默许的,本官也不能上纲上线,必须等事情查清楚,真有证据才能动手。”
看来大人还是忌惮。
柳柏心中暗道。
也难怪!
孟远在瀚州权柄甚大,年大人孤身一人,没有什么势力,单凭一纸旨意真没什么用,架不住人家阳奉阴违啊。
“那接下来大人准备怎么做?”
柳柏好奇问道。
接着,没等年如松回答,柳柏又说道:“一边巡视盐务一边调查?”
真相从盐税处着手,保证什么都查不出来。
毕竟,海鲨帮产了多少盐,也只有盐司知晓。
期间私吞一点,谁都不知道,还神不知鬼不觉。
“就怕孟远早有准备。”
年如松摇了摇头,说道:“可惜,方文瀚咬死不松口,他肯定知道一点,若是能借助他的势力最好。”
他也知道方文瀚不会助他。
所以,也没报什么希望。
倒是六扇门,或许可以争取一二。
想到这里,年如松对柳柏说道:“我们在瀚州毫无根基,后面巡视盐务也不好开展。”
“也不知以前巡盐御史如何巡视盐务,又是如何处理盐司的。”
柳柏下意识说了一句。
嗤!
年如松不禁嗤笑一声,对那些巡盐御史嗤之以鼻。
他也懒得多言。
此行,他本来就是查盐。
即便没有瀚州那条小道消息,也同样如此。
不过,这则消息给了他一个合适的借口。
他奉陛下之名查盐,名正言顺,后面也有陛下撑着。
只是不可打草惊蛇。
若是只有盐司一个衙门,他还真没什么可怕的。
最关键在于,涉及到海鲨帮等众多武林势力,其中盐帮占多数。
要是惹怒盐帮这些人,他们敢跟你拼命。
因此,这才是一个麻烦事。
“想办法暗中联系唐渊,我要见他一面。”
年如松想到离京的场景,忽然对柳柏说道。
“他是六扇门中人,也不可信。”
柳柏提了一句,但也不会违背年如松的吩咐,当即应道:“是,大人。”
“且看他怎么说,而且此次一定会涉及到海鲨帮,必须有六扇门介入。”
年如松也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虽是巡盐御史,却并不好做。
当然,若是他愿意与孟远同流合污,的确会是一个轻松的任务。
不过……
他要敢这么干,回京之后,有他好看的。
而且,以他的性格,也不容许与孟远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