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里头是静悄悄的,只有营门处站着一个伍的值勤兵和一个值勤的队正,惟功认得是马世龙,个人能力也是出尖的,文化课程也跟的上,便是笑着对马世龙点了点头。
“大人!”
马世龙高兴的黑脸上放出红光,感觉兴奋非常。虽然不过就两天时间,但很多舍人营的人十分担心惟功会真的一去不返,他们的消息不够灵通,只听到一些枝叶,而且是夸大失实的,越是夸大,反而叫不怎么敢相信是真的,一直到看穿着麒麟服的惟功策马进营,马世龙才相信,自己的营官真的就这么回来了。
在马世龙的带领下,所有值勤的舍人们都是站的笔直,右胳膊横向胸前半折,再猛然向前,握拳挺直。
这是惟功教给的敬礼法,干脆利落,充满男人的阳刚之气,军中的礼节,不准打拱,叉手,鞠躬或是下跪,只准行军礼。
最基本的东西一定要坚持,不然的话练的再强,也脱不得旧军队的藩篱。
惟功想要的,是一只充满古典军国主义军人气息,有着强烈责任感,荣誉感,文武双全,充满阳刚男子气息的军官团,而且必须忠于他一人!
等到了边镇,用这支军官团再打造出一支待遇优厚,饷银充足,也具有一定责任感和荣誉感的军队,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大家免礼!”
虽在马上,惟功也是回了一个没有瑕疵的军礼,要求别人,就先做好自己,这是他不可更移的理念。
回礼毕,惟功看到一个白脸少年,长相颇为英俊,这是标准的京中纨绔少年的长相,他想了想,笑问道:“你是朱尚峻?”
“回大人,在下是。”
“你开始入营时,每次都是负殿,现在怎么样了?”
朱尚峻感觉一阵羞愧,脸也发烧了,但上官问话必须要回答,而且是大声回答,这是营规,他不敢违抗,只得大声道:“现在还是落后为多,本司本局本旗本队,在下落后最多!”
“你感觉羞愧吗?”
“是,在下很羞愧。”
“不,你不必羞愧。”
惟功一句话,也是叫所有人都为之愕然,朱尚峻自己也是楞征住了。
“你虽负殿,但却是一直坚持下来,你没有和那些孬货学,稍微吃点苦,流一点汗,就承受不住走掉了,他们虽然能躲在家里,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但永远不是真正的男子汉,他们的一生绝没有办法和你相比,因为你在这里经历的一切,必将是你将来成长路上的阶梯!继续努力……现在继续勤务!”
“是,大人!”
朱尚峻在这一刻忘记了一切,所谓的身后背景,家族中的那些鸡飞狗跳的事儿,还有自己一直以来受到的嘲讽和所受的辛苦,流淌下来的汗水,这一切,在刚刚惟功所说的一番话之后,一切都是值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胸膛挺立的不能再挺了,同时大张嗓门,出尽胸膛之气,大声的回答着,在惟功走后良久,这个一直以浮滑子弟面目示人,而且明显有不可告人的任务在身上,在军营可能随时干出破坏勾当的家伙,居然在这一瞬间,有着最为标准的军人形象和气质出来!
“大人回来了!”
入营之后,一个顺字行的伙计出身的旗总一眼看到了惟功,一边奔上来敬礼,一边也是大声欢呼起来。
随着这么一声,每个营房的房门都打开了,里头奔出来一群衣冠整齐,都是颇具军人仪表和神采的舍人少年,一个个都是喜不自胜的模样。
打着的是黑炭头般的周晋材,他其实也就是舍人的身份,年纪未到,没有正式官职,但以百户舍人的身份,干的却是局百总和总教官的活,在营中,却是没有任何人敢质疑他。
在周晋材身后,是陶希忠,佟士禄周思进钱文海王乐亭等人,全部是被任命为局百总和辅助教官,他们也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和顺字行的精英人物,不管是原本的舍人还是补进来的顺字行的伙计,对他们都是百分之百的敬佩和服从。
而这些局百总和教官们的主心骨却只有一人,只能是他们的东主和现在的大人,把他们从泥途之中拔了出来,穿衣吃饭到如今一身本事,全是赖惟功所赐,这两天呆在营中,不通消息,这些人都憋的快疯了,一看到惟功,顿时就是群情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