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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有礼失算了,他本想借着骆千帆怒摔键盘一事把他踢出报社,为此他谎话扯了一大堆,又强迫王霖、张路等人圆了一份说辞,勾得尚云峰火冒三丈。哪知道骆千帆眼圈发红讲了个悲伤的故事,不仅把尚云峰的火气全都扑灭,还拉近了他跟尚云峰的关系,攀起了师兄弟。
最郁闷的是,一份逝者新闻让尚云峰大为恼火,指着他的鼻子一顿臭骂,骂他没有敬畏之心。邬有礼一肚子委屈,他哪知道那去世的小学教师跟总编的关系亲密。
与此同时邬有礼又纳闷不已:昨晚骆千帆拿来的稿件有这一篇吗?明明写的是鱼,怎么冒出一篇逝者新闻来?昨天没见到嘛!
最最郁闷的是,骆千帆的稿件被总编亲自救活,还要被安排头版主图、三版主稿刊发,绕了一圈骆千帆毫发无损,奶奶的!
他正在办公室暗气暗憋,骆千帆推门而入,反手关上了门。
他是来道歉的吗?才不是!骆千帆打定主意,既然跟邬有礼彻底撕破了脸皮,又在尚云峰面前编了个邬有礼****的故事,那么他就要找邬有礼把这件事“坐实”,让假的变成真的,就算邬有礼找尚云峰对质他也翻不了案!
骆千帆进门以后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一翘,身体语言十二分的挑衅,可是嘴上十二分的恭敬:“邬主任,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错了,我来向您道歉,请求您的原谅,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邬有礼一瞅那嚣张的二郎腿气得差点儿蹦起来:“你这像是来道歉的吗?你给我滚出去,爱去哪个部门就去哪个部门,社会新闻部不欢迎你。”
“邬主任,别这样,您打也好,骂也好,我以后听您的话不就成了?以后你让我写稿子我就写稿子,不让我写我就不写,说什么我都听。”
嘴里这么说着,可身体语言表现出来的还是嚣张和挑衅——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拿正眼看邬有礼,把鞋脱下来在茶几上磕了磕,扔在了茶几上。
见茶几上摆着一盆君子兰,翻来覆去拨拉君子兰的叶子,拽着一片叶子差点儿把君子兰连根薅上来。
把邬有礼给气的:“骆千帆你有病啊你,滚出去给我!”
“邬主任,你何必这样,其实我明白,你是想逼我走对吧?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对吧?其实你不用逼走我,我留下来也不会把你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我会帮你兜着的,成不成?”
邬有礼见骆千帆把话全都挑明了,便冷笑一声换了一种口气:“小王八羔子,既然你把话说开了,老子挑明了告诉你,虹城都市报有我在没你好果子吃,就算你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又能如何,你以为总编会相信你吗?社会新闻部都是我的人,都听我的话,我说黑没人敢说白,所有人都指责你,我就不信你还能翻起多大的浪?
“等着瞧吧,你破鱼的稿子刊发了又如何?你什么条口也别想分得到,热线平台的线索你一条也捞不着采访,老子明明白白告诉你,见习期满你就得滚蛋,要能留下来老子不姓邬!
“还有那天晚上打我的警察,老子查了他的底,他叫宋炭对不对,破片儿警,你让他留点儿心,有朝一日被老子抓到把柄我写死他!咱们走着瞧!”
“邬主任啊,这么做你就有点太过分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尚总都原谅了我,你干吗不依不饶?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总得听尚总的吧?”
“尚总怎么了?骆千帆我告诉你,别拿尚总压我,尚云峰夏繁天我谁也不放在眼里,我来报社比他们都早!怎么地?!”
邬有礼挑衅地望着骆千帆,骆千帆摇头浅笑,他慢慢站起身来,从身上摸出一支录音笔来,举在邬有礼面前晃了晃,“邬主任,不好意思,有些话你真不该说出来,听听。”
一按,邬有礼刚才所说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在他耳边回荡,骆千帆的语气特别谦卑,都是诚恳的道歉、无奈的央求,可邬有礼的面目全暴露了:
“……就算你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又能如何,你以为总编室会相信你吗?社会新闻部都是我的人,都听我的话,我说黑没人敢说白,所有人都指责你,我就不信你还能翻起多大的浪?……尚云峰夏繁天我谁也不放在眼里,我来报社比他们早……”
邬有礼顿时傻眼,上手要夺录音笔,骆千帆伸手格挡:“别动!邬大主任,对不起,是您逼我的。我本不想跟你闹到这个局面,是你一步一步逼得我走投无路,只能出此下策。还是那句话,你放心,我这么做不是为了算计你,只想安安稳稳在报社安住脚,希望你行个方便,要不然我就把录音交给尚总,我相信尚总自有公断。至于这段录音是被我永久封存,还是交给尚总,就看邬主任您的表现了……”
骆千帆说完,笑呵呵转身出门,回头还不忘刺激他:“对了邬主任,你不姓邬,也别姓我的骆,丢不起这人。”
邬有礼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如丧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