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报社门口边等车边看短信:“下午3点30,一男童在老虎山水库戏水溺死,爆料人:张**,联系方式:138…………”
老虎山水库在哪里?隐约听过这个地方,好像很远,但从来没去过。给爆料人打电话:“喂,是张先生吧,我是虹城都市报记者,我姓骆,是您给我们邬主任爆料,说有个男童在老虎山水库溺死了对吗?”
对方言之凿凿:“没错,淹死的小孩是老虎山水库附近老虎冈村的人,家属正在组织人打捞尸体,你赶快过来吧。”
“好,我马上赶过去,你保持电话畅通,有什么进展及时告诉我……”
“好的,放心吧。”
挂断电话以后,一辆出租车停在眼前,骆千帆上车一说去老虎山水库,司机又让他下来了:“对不住兄弟,太远了,五六十公里都打不住,还有一段路正在修路,要绕小路,坑坑洼洼,跑一趟非把车颠坏咯。”
骆千帆没办法,又拦下三辆,谁都不去。最后终于拦下一辆,说去可以,加50块钱。骆千帆一咬牙,去!
约摸4点半出发,快6点的时候,距离老虎山水库还有五公里,这个地方远离城市,已经偏到了石头缝里,连人影都看不着。
前面修路,出租车司机下车看了看旁边的小路,小路已经坏得不成样子,大坑套着小坑,加上前两天下过雨,坑里还有水,司机怕车陷住,死活不去了,加钱也不去。他还劝骆千帆:“打电话了解了解情况就行了,何苦非要跑去现场采访?就算你顺利找到地方,返回虹城后半夜了。”
骆千帆说:“这是我进报社的第一篇稿子,不到现场我怕出差错。”
司机叹气表示同情,但爱莫能助,跟骆千帆分道扬镳。
骆千帆给爆料人通了个电话,对方说还在打捞尸体,人越聚越多。骆千帆连忙把采访包斜背了,把裤腿往上卷了卷,步行前往老虎山水库。5公里的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赶到老虎山水库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可是水库边静悄悄的,人影都不见一个,也不见有人打捞孩子的尸体。
骆千帆打电话给报料人,日了狗了,电话关机,打了五遍都关机。
水库不算太大,骆千帆整整围着水库转了一圈,不见有一点事故现场的痕迹。
正巧碰到个骑自行车路过的老汉,骆千帆叫住他,问水库下午是不是淹死个孩子。老汉很奇怪,“没听说啊”。
骆千帆又问:“那这附近是不是有个老虎冈村?据说淹死的孩子是老虎冈的人……”
老汉很不高兴:“你这人说话我就不爱听,我就是老虎冈的人,刚从村里出来,哪有淹死孩子的事……”他瞪了骆千帆一眼,骑车走了。
奇了怪了,难道爆料人恶作剧?他又打给爆料人,还是关机。
没办法,骆千帆打电话给邬有礼汇报情况,说怀疑消息有假,而且爆料人关机了。邬有礼呛道:“是你去采访还是我去采访,不要什么事都问!总之采访要深入,了解要全面,不管有无此事,都要核实清楚!”
骆千帆被呛得火气直冒。他打电话给好朋友宋小胡子,让他查一查老虎山水库所属派出所的联系电话,不大会儿,宋小胡子把电话号码发来,骆千帆给派出所打过去,问老虎山水库是否发生了孩子溺亡的事情,派出所值班民警一头雾水,根本没有的事。
种种迹象表明:这十有八九是爆料人的恶作剧,当然,也有可能是邬有礼耍诈!一想到这个骆千帆就起毛!他忍不住拨打邬有礼的电话,可是无人接听!!越来越像一个耍弄人的圈套!自己就是那个被人像涮菜一样涮来涮去的人。
电话铃响,胡菲菲打来的:“喂,小骆骆,你在哪儿……老虎山水库?你真去了?操!邬有礼在耍你,根本没有淹死小孩的事!回来吧,回来我再告诉你详情!”
骆千帆一阵颓废。他在水库边的石头上坐下来,望着黑压压的湖水,心中无尽悲凉。良久,他搬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进水里,大骂道:“我草你邬有礼八辈儿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