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种族的仇恨与虐杀

    “变种人！”在老海行者跃入海里的瞬间，赵志敬看到对方脚上隐约露出的蹼，顿时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憎恨自己，非要至自己于死地。如果每个变种人对人类的恨意都这样强烈，他的主线任务二（种族崛起），恐怕会完成得极其艰难！

    确认老鱼人游远，赵志敬抓起一根木棒小心谨慎的来到对方黑乎乎的船舱内，血腥味越来越浓，仿佛是一间狭小的牲畜屠宰棚。

    当眼睛适应黑暗时，赵志敬看见的是一副犹如地狱般令人作呕的血腥景象：遍地鲜血的地板上，一个男人被砍断四肢头颅，只余一个被开膛破肚，血肉模糊的躯干让一根尖锐的木制长矛钉在墙上，身下是一大团花花绿绿，散发着强烈恶臭的内脏！

    一些被生吃掉大部分的血肉，只余白骨的人的手臂或大腿，四下散落。男人的头颅被整个剥掉面皮，显得无比狰狞恐怖而血腥，赵志敬没看一次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即使在他战场上见惯了死亡和尸体，但碰见类似的场景还是会有些不适应。毕竟现代战争中，只要不是像侵华日军那样的猪狗不如东西，同样是属于文明人的军人是不会做虐俘，虐尸这样的变态事情，更不会以杀戮平民，奸淫妇女为乐。

    虽然赵志敬从系统那边了解鱼人被人类折磨虐待的艰辛痛苦生命。但像老变体人如此残忍虐杀人类的行径，已经严重触及赵志敬的底线！因任务要求而自觉承担起救世主责任的赵志敬发誓，如果老鱼人没有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他发誓下一次碰面时，定要让他尝尝同样的滋味！

    赵志敬不喜欢在这样的地方多待。即将出去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不对劲。一个人只有两手两脚，地上却有四条腿骨，这说明这船上可能还有其他人。他回头仔细搜查，终于在中空的墙壁内找到一个光着身子，两腿整齐被砍断，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

    才三天，被他救起的女人丽莉竟然已经脱离危险期，从昏迷中苏醒。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令赵志敬惊叹不已。丽莉今年二十二岁，非常勇敢，坚强和乐观。在知道自己双腿断了，从此再也不能走路，也仅仅低头沉默一会。再抬起头时，又是面带微笑。

    赵志敬问她为什么总能这么高兴愉快？她说，小时候奶奶告诉说，这世界已经够糟了，再愁眉苦脸的又有什么用？忘掉难过的事情，多想想高兴的事，起码还会觉得日子过得不错。丽莉很认真的记下奶奶说的这句话，长大之后，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容易忘掉悲伤，并经常想起愉悦的会议。

    丽莉还很勤奋，即使活动不便，仍然主动争着做自己能做的事。自己有什么事也从来都是自己解决，即使那件事再艰难也一样。有一次丽莉不小心将淡水弄撒了，她硬是凭借双手，在晃动的帆船爬了个来回，把那杯淡水自己打回来。就算伤口都磨出一大片血渍，火辣辣的疼痛，她都没喊过一声疼，更没想过叫赵志敬帮忙。

    而当赵志敬每次帮助她时，她还会惊诧而惶恐的拒绝。好像赵志敬帮助她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直到赵志敬忍不住问她为什么拒绝自己的帮助时，她的眼睛蒙上深深的一层害怕：“在我们那，只有没用的人才会需要帮助。像那些老人和生病不能动弹的人，他们最终都被活生生沉入泥浆。化作植物的养料！”

    丽莉紧张而期盼的看着赵志敬道:“我不想死，不想被沉到泥浆里淹死。虽然我没了两条腿，但我还是有用，别再帮助我了好吗？”

    赵志敬沉默半响：“我帮助你，你也可以帮助我。我们相互帮助，这样可以吗？”

    丽莉眼神越发暗淡：“我都这样了，还能帮你什么？也许哪一天我们抓不到鱼了，你就砍断我的双手当做食物吧。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个了…”

    还未真正亲身去经历，体验和感受，光从这两件事中，赵志敬仿佛看到末日来临，安定繁荣的社会瞬间崩溃。人类为生存所迫，不得不像野兽般生活，苟活残存于世间。两百年的积累，野兽的阴暗扭曲面早已将一无是处的伦理道德撕成碎片。

    当年绝大多数人都能感到温暖，幸福和感动的世界，如今只剩下饥饿，寒冷，抢掠，疾病，混乱，血腥，绝望和噬人的凶兽...

    一个人漂浮在非常宽广的海面上，面对着这让人看不到未来的冰冷海洋。赵志敬一闭上眼，身心总会不由自主充斥这种心都死了的绝望感，那感觉如此深刻，远比任何灾难电影和末日文字都要来得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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