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许家夫人也是个极温良贤淑的。”只是没生出儿子罢了,想必茉姐儿定的也是许将军宠妾生的长子。
一会儿茉姐儿同淑姐儿、姵姐儿都到了,姐妹几个便一道边吃边说道起来。
淑姐儿笑道:“今日阿清起了个老早儿,我想着也是来你这里了,你们两个倒像是给浆糊粘着了,一刻也离不开的,你去的那些日子她是日也思来,夜也想着,可不憔悴清瘦了不少。”
清姐儿凑到她跟前,给她顺顺气,嬉笑道:“姐姐又取笑我,听着倒像是吃味了,我下次多陪陪你,你莫气啊。”
淑姐儿边笑边去掐她,捏着她嫩生生的脸蛋笑道:“你个混世小魔王,倒调侃起姐姐来了,即便没有你我还要姵姐儿和茉姐姐,谁稀得你!”
意姐儿拍手笑道:“我瞧着她哪里是清瘦了,我不在了她倒是又把自己吃胖几斤,瞧着脸倒似发面窝窝一般肿起来了!”
清姐儿气得要掐她,见她又躲又藏的才跺跺脚道:“我却是不理你们两个了!”说着又一声不响坐回去喝茶。
茉姐儿在一旁瞧着她们也不笑,也不说话,眼里都是让人瞧不懂的情绪。她不爱同几个姐妹吵闹,只觉得大家闺秀即使在家里,说话也要轻声细语的,又不是外头小户人家的女儿,没规矩,也没教养。她既是国公府的长孙女儿,便要比她们做的都好。况且她同二房的几个有什么话可说呢?姵姐儿又是个庶女,她更加提不起兴趣说话了。
茉姐儿只抿了口茶道:“你们都静些罢,大家闺秀的哪里有这样的。”
清姐儿瞧着她笑道:“咱们哪儿跟哪儿啊,自然比不得大姐姐是郡王妃……哎呀,不对!是将来的许夫人!是我口误了,大姐姐莫计较啊。”说着又端端正正一礼。
茉姐儿气得脸都涨得通红,只冷眼瞧着她道:“四妹妹莫要再口误了,给人听着还道是你不庄重了,放在外头可是要给人耻笑的。”
她定亲的许家已是上上等的人家,许将军又是武将里头头一份的厉害,这清姐儿现下调侃她,只将来能不巴结她?
意姐儿瞧着又开始打嘴仗了,忙推了推清姐儿道:“你瞧这不是前些日子你说着要常常的胭脂鹅脯?我特特吩咐周善家的做了出来,尝尝可合口味?”
清姐儿也不是不识趣儿的,点到即止便罢了,只拿了著子夹那甜白瓷盘子里摆得跟玫瑰花儿似的鹅肉。
意姐儿吃了一块心下满意,鹅肉烧得嫩生生的,又拿蜜水和调料腌制过,汁水也足足的,吃着满口肉香。
姵姐儿一向不大讲话,瞧着怯生生的,今次倒是放开不少,已经会大大方方瞧着人笑了。
这顿饭吃得倒是心满意足的,除却茉姐儿大抵都尽了兴。
次日长公主便把意姐儿叫到跟前来,说是要教着她管家的事儿。
长公主道:“转眼你也大了几岁,再过几年也能定亲出嫁了,再由着你瞎玩可不行,今儿个你便在一旁学着点儿。”
国公府的管家大权向来是长公主的,只每月发的月钱,对的账目都已交给了蒋氏管着,长公主只每三到两个月抽着空闲再把几个管事的婆子抽出来再核对着便是。
今儿个一早儿,小洲上便站满了婆子,一到辰时院门便看牢了不能再让进的。长公主这头不如蒋氏那里宽松,按着规矩来,若是准点不到的一律抹了差事,便是再得脸的也没有例外的。
意姐儿坐在长公主旁边,瞧着满院子的婆子都齐刷刷地行了礼。
贺姑姑拿起账本,一项一项地核对着,从每日的瓜果采买的婆子,道庄子里头运蔬菜的,又到管着厨房里几样肉类进出的婆子一样儿一样儿核对着价目。
这几个婆子在蒋氏那头还能说会道地,跑到长公主面前了,倒似是锯了嘴的葫芦,只敢点头哈腰地。
贺姑姑比着本子道:“四座假山那头五个洒扫的月钱可都发了?”这她倒是要特意问问的,洒扫丫鬟连个等都没有,国公府里这起子丫鬟多的是呢,一个个叫来问,定是不成的,故而只数着人头由几个婆子发月钱,又叫她们个个都带着圈了人名儿的本子,每月发了都要画个丫。
那婆子点头哈腰道:“发了发了!”说着又拿了本子给贺姑姑瞧了才算。
一轮下来,已是从一大早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意姐儿不由感叹长公主雷厉风行。她上辈子在侯府管事儿那是片刻也不由得她歇息,这侯府里人还驳杂得很,婆婆和老太太院子里的人,若是欺瞒她,也要斟酌着才能处置,威风是威风,可这侯府里的亏空都由着她一日日开了箱子拿嫁妆填补着。
婆婆林洛氏倒是个精明的,她自家大权在握了,便拿管家权当个鱼饵吊着她,她倒也听话管了这些年,想想每日都跟上朝似的,也真儿个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