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忘了灵魂仍然是殊曼。
为何——简单的存在感给她就那么奢侈,那么难呢?
轻柔的拿开男人搭载腰间的手,殊曼坐起身来,下床。不需要开灯,在黑暗里穿衣,穿鞋,梳洗,井然有序。
收拾妥当,她就着黑暗走到窗边,划亮火柴,点燃一根烟,靠着窗棂,在深夜里听树叶的响声啜吸,无视身体里血液里进驻的空洞。指尖儿的烟灰很长,殊曼觉得这样的寂静有种苍老的味道。
抽完烟,殊曼走到桌边,拿起果盘里用来削皮的小刀。在刚入住这里时,她便已端详过它,刀身有些陈旧,没有光泽,但依然锋利。
这个身体有些消瘦,手背上突起着一条条青色的血管。当刀刃亲吻皮肤,战栗的冰凉带着危险的兴奋顿时攫获了身体感官——
手腕施力,刀刃在皮肤上跳着艳丽的舞蹈。
殊曼轻柔地划开腕上的皮肤,露出下面鲜嫩的肉。她再加深力道,刀刃便被淹没在鲜红粘稠中。
艳红的液体淌了出来,顺着苍白的手背,欢畅的流向指缝,滴答...滴答...滴落在陈旧的地板上,汇集成一条红色的溪流,奏出哒哒哒的乐声,很是悦耳。
疼,顺着神经蔓延开来,袭向大脑,殊曼感受到了身体的兴奋,内心的孽贪婪的享受着痛觉——"呵..."殊曼半眯着眼笑问另一个自己,"满意了么?这具身体又开始烙下伤痕,蔓延疼痛,这样你可以感受到存在了吧?"
睡梦中,刘斐然猛的坐起身,黑暗中他依然能一眼找到那个女人。扭开灯,他看到那个女人站在桌边,脸上挂着魔魅的笑。
视线下移,他的心开始冰凉的颤抖。
"殊曼,你在做什么?"刘斐然怒喝着,惊跳下床奔到殊曼面前,光脚踏在地板上咚咚作响。
刘斐然一把掐住殊曼那只正在流血的手,止住那泉涌般的血——"殊曼,你这个疯子!"刘斐然愤怒的瞪着眼前这个疯女人,重重的抽着气,吸入带着浓重血腥味儿的空气,温雅的俊脸因愤怒变得狰狞。
殊曼仿若感觉不到他的愤怒,脸上的笑是逼人的艳丽,浑身散发着浓郁的妖气,眼神却很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苍白的唇开合,声音温柔地说:"斐然,我说过,我有病的——有时候我自己都害怕自己。"
听着殊曼语气坦荡的说出气死人的话,刘斐然压制着心底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深深的吸气,重重的吐出,牙齿咬的嘎吱作响,"该死的女人,知道有病为什么不看医生?"
"看不好的,我自己就是医生,还很权威的。"
"放你妈的屁,你哪时侯学过医?"刘斐然被殊曼气的口不择言。
"我是殊曼。"
"老子知道,现在闭嘴,马上去医院。"
"这里没有的斐然,你不知道么?"
"闭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