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漂亮的波浪,他气势汹汹的大步离开,身影逐渐被地下室的黑暗吞没。那是她第一次和她未来的导师交谈,以非常不愉快的方式结束。
刘凡旭放下压着眼睛的右手,翻了个身,意识朦胧的看着窗外的夜空,慢慢地闭上眼睛,似乎进入了梦乡。在她的梦里她仍然站在霍格沃兹地下室漆黑的走廊里,抚摸着熟悉的冰冷墙壁,心中忽然被膨胀的希望涨满,她抛却了贵族礼仪,在漆黑的走廊上狂奔。跑到精疲力尽、跑到胸腔窒息,也没有跑到她心中的目的地,在她以为她要永远这样无止境的奔跑下去的时候,那个熟悉的黑色大门突然出现在走廊左边的墙壁上。
她几乎跌倒在潮湿的地板上,踉踉跄跄的,蹒跚着挪到门前,双手摸着木门上熟悉的纹理,她的眼睛忽然被一层雾水遮住,她看不清她熟悉的黑色大门,她焦急地拍打着,双手用力的拍打着,她想要尖叫,地窖拒绝她的进入,因为她忘记了开启黑色大门的暗语。她被绝望淹没,她忽然发不出声音,她的双手被黑色大门磨得血肉模糊,但是那个穿着黑色巫师袍,头发油腻腻,脸色蜡黄,皱着鹰钩鼻,时刻都阴沉着一张脸的导师没有给她开门。
忽然黑色大门的纹理里溢出鲜血,汩汩的血红覆盖了大门然后是墙壁最后是地板,铺天盖地的不祥之色将她笼罩。她猛地惊醒,胸口的窒息感让她痛苦的坐起身,她看了眼窗外已经有些泛白的天空,掀开被子走进浴室。刘凡旭给瑞德布了一道静音咒,她指尖轻触锅台,厨具乒乒乓乓的自己跳动着,食材从冰箱里排着队踩着军步走到悬空的菜刀下等待处理,看了眼开始自动制作早饭的热闹厨房,她满意的转身,拎着毛呢长裙小心翼翼的走过瑞德身边,穿过墙壁走近坩埚。
她仔细检查了下魔药的成色,然后走到工作台前,处理好下一个步骤需要的魔药材料。清洗完双手,她想起昨天下午瑞德突然回来的原因,伸手从衣袋里掏出被瑞德扔掉的手机,摁开按键,亮起的屏幕上,手机信号为空。她沮丧的皱眉,确实,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拨打电话,一定是不在服务区。她犯愁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可是,只要是在这间魔药制作室,再换个新手机也照样是不在服务区,应该说所有的电子产品在这里都会被干扰屏蔽,因为她的魔法阵。
她烦恼的将手机关机重新塞回衣袋,点了点指尖,靠近房顶的一个抽屉自动打开,从里边飞出一条项链,它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径直朝她摊开的手心飞来。她拿在手里看了看,白金质地,蛇骨链、白兰花吊坠,中性锁骨链,吊坠两厘米长,男士佩戴不会特别扎眼,重要的是那上面被她刻画的复杂炼金术式和如尼魔文,可以保护瑞德躲避物理伤害和三次死咒。
走出墙壁,刘凡旭先去厨房将已经做好的早餐端上餐桌,然后点了点锅台,让列队等她检阅的厨具各就各位。然后她走到瑞德身边,看了眼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伸手摁亮屏幕,信号虽然只有半格但确实不是全空,悄悄松口气,还好她改良过防御咒语,不至于像在魔药制作间那样信号全无。
她揉了揉额角,看向瑞德的睡脸,心里的烦躁被安抚,她微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脸颊,顺手撤掉了静音咒。瑞德皱皱眉,睡眼朦胧的睁开眼,他迷茫的看着她,好半晌才清醒,他揉着头发做起来,打着哈欠含糊道“几点了?”刘凡旭拿起他的手机递给他“七点,你要现在起来吗?”瑞德点点头,眯着眼睛额头抵住她的肩膀。
她轻笑,从衣袋里掏出白金吊坠,给他戴上。瑞德直起身,眯着眼睛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这是什么花?”刘凡旭垂眸看了眼瑞德手指间捏着的,和田玉雕琢、镶嵌着白金的吊坠,回答道“是白兰花”她的家族族徽。瑞德眨巴着眼睛,明显清醒了好多“木兰科含笑属落叶乔木高达17—20米盆栽通常3-4米。树皮灰白幼枝常绿叶片长圆单叶互生青绿色革质有光泽长椭圆形。花蕾瓣8枚花白色或略带黄色花瓣肥厚长披针形浓香花期6-10月。花语纯洁的爱真挚。我只在书上看到过,嗨,它真漂亮不是吗?”
“是的,它很漂亮。”刘凡旭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指尖“所以,带着它,任何时候都不要摘下来,好吗?”瑞德点点头,指尖仍然摩挲着白兰花吊坠“好的,我不会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