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朱之正脉”之称。他是光复四年春得到肃顺可能被捕的消息后逃出应天府的,沿途乔装改扮,还不敢走大路,绕了不少小道。走了几个月才到库伦。
“皇上,肃顺坏了事,不知道怎么跑去了成都,还和一票闹事的四川士子一块儿被抓了。”
不愧是理学大师,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气定神闲。
这消息让奕欣为之心惊。忙道:“什么?肃顺在成都被抓……谁让他去成都的?”
“没有谁,是他自己要去的,他听说四川士子罢考闹事,就想去看个究竟,没有想到竟然被抓了!”
“这个浑球!”奕欣跺跺脚,忽然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倭仁,“倭仁,你得到这个消息后就离开应天了?”
倭仁一愣,点了点头,心道:“不赶紧脚底抹油难道等人来捉拿?”
奕欣长叹一声:“你也是浑球!你怎么能跑回库伦呢?”
“皇上,奴才要留在应天府现在就……”
“你要留在应天府还能解释一下,你回了库伦不就是不打自招吗?”奕欣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皇上,奴才留下也没用,除非皇上入朝,否则朱逆早晚要对渤海下手的。”
奕欣紧握拳头,嘴唇哆嗦,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他很想如此说:“晚死总比早死好!”但于自己的身份却不适宜。若早晚是个死,那大家跟着他这个“皇上”还有什么奔头?还不如早些散伙各奔东西吧。
不过现在也不是举兵的时候,因为俄国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在信里面明确要求他忍耐!奕欣死一般地沉默,半晌,才长叹了一声道:“倭仁,你马上带厚礼去长春见曾国藩,向他解释原委。”
“皇上,曾少涤说话恐怕不管用,现在湘湖一党是以左宗棠、常大淳、罗泽南三人为首的……不如奴才往湖北一趟,请常南陔出面?”
奕欣静静地闭上眼睛,依旧沉默着,倭仁的思路还停留在大清,捅了篓子就去通路子找关系,只要能找到路子,多花点银子总能把事情铲平的。可是现在的渤海国名为大明藩属,实际上却是剑拔弩张。曾国藩是渤海监国当然能说上话,就算说错了顶多是个失察。常大淳虽然是国戚兼重臣,但管的是湖北省,在当下这个时候怎么敢收受渤海国的礼物为渤海国开脱?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通报声:卓师傅求见。
来人是奕欣的老师卓秉恬,现在是渤海公府长吏,现在奕欣还被属下在私下场合称为皇上,但是公开的身份只是一个公,他的属官自然不能称大臣、大学士什么的,都是用置师、长吏、司马、郎中、主簿一类的官号。
“传卓师傅上来!”奕欣大声吩咐门外的侍卫道。
“主公。”卓秉恬进了门,一脸严肃地打千行礼,然后才禀报道:“宁古塔将军傅方遣人来报,说曾国藩已经离开长春往库伦来了。”
“什么,曾国藩来库伦了?带了多少兵马?”奕欣吸了口气,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卓秉恬在心里叹口气,面无表情地道:“曾国藩只带了卫队,人数不过500人。”
奕欣大松口气:“还好,只带了500人……知道曾国藩是来做什么的吗?”
卓秉恬道:“傅方报说曾国藩是带了大量财物和洋枪出发的。”
“带了财物和洋枪?”奕欣皱眉自语道,“这财物和洋枪肯定不是朱济世赏给我的,那就是给……喀尔喀四部汗王的!”他咬了咬牙,“朱济世要拉拢喀尔喀四部了,这是在掘我的根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