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老坑子整整多出3倍!而且朱济世也没有给他们官帽子做回报。完全是“无私奉献”啊!另外,广东的洋商也给了400万银元的商税!这朱逆怎么就这么招商人喜欢呢?
“这这这……皇上,这山西的晋商可没有广东行商那么多银子啊!”祁寯藻是山西人,虽然出身世宦之家,但是和晋商之间还是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这一次能筹集到200万两的巨款。也都是一帮晋商卖他的面子。可没想到道光皇帝仍然嫌少,祁寯藻也只好硬着头皮替晋商解释。“晋商的报效可不止200万两,山西巡抚徐继畲奉旨办团练,所需银两也都是晋商们筹措的,总数也不下200万两……”
“那都是为了保全他们的山西老家不被粤匪蹂躏!”道光皇帝怒吼着。其实不是他要大发雷霆,是他的国库里面真的没有银子,空得都可以跑马了!满清同朱济世和太平军的战争已经打了两年多,早就把户部还有道光皇帝的内帑银子都花光了。晋商、盐商那里都已经压榨过几回了,各种各样的加派加征也不知道搞出来多少,官帽子更是卖出去好几万顶。可依旧是入不敷出。无奈之下,穆彰阿、耆英还提出了发行大钱和纸钞救急的办法。但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引鸩止渴!
可即便是引鸩止渴,也仍然无法满足天文数字一般的军费开支。而且朝廷正常的岁入,随着朱明和太平军地盘的扩展而日益减少。先是广东、湖广、福建(施德霖已经退守福州城,福州以西和台湾岛全部落入朱明之手)、江西基本的税收基本丢光,河南西部、南部不是被太平军占领,就是乱成一团,自然也不可能收税了。
而江浙、山东、四川、甘陕等地,虽然没有被朱明和太平军占领,但是各地督抚为了募集团勇,也开始截留税款。解入北京城的道光28年的秋税预计要比道光26年减少三分之二以上!
“这怎么办?朝廷已经没有银子了,惠王和僧格林沁的20万大军还在等米下锅,要是军饷发不出来,老八旗还行,新八旗和绿营兵还肯打吗?”
道光皇帝真的急了,他现在已经孤注一掷,把老本都投入河南战场了,要是兵败,后果不堪设想啊!
“皇上,扬州的盐商有银子啊,当年白莲教起事的时候,扬州盐商就捐了550万两银子。而且朝廷还有帑本在扬州盐商那里,现在可以收回,上千万两总是有的……”
祁寯藻也不是和这些盐商有仇,只是为了保住和他亲近的晋商,不得已把盐商抛出来顶包了。
“好好好,是该收回帑本了!”道光皇帝按着太阳穴,“几乎忘记还有这笔银子了……”
所谓帑本就是在盐商周转困难之际,朝廷用皇帝老子的内帑出借给盐商而形成的本金。实际上盐商的周转怎么会困难?就算有困难,也是没完没了的捐纳报效造成的。而帑本的利息又是极高的,远远超过向钱庄票号融资的成本。这帑本其实就是皇帝搜刮盐商的一个借口而已。
“晋商的报效也不能少于五百万两!”道光皇帝咬着牙加价,“不过朕不是朱逆,不会白要他们的银子,朕给他们官,给实缺官儿!”
“皇上,您说给他们实缺官?”祁寯藻吸了口气,定定看着道光。清朝一直是有卖官这桩生意的。不过卖的是官,不是缺!实际上就是个空头官衔,既没有地方去上任,也没有俸禄可拿。
“对!给他们实缺,让他们去捞个够……都是四川和江南的肥缺!所有的县、州、府、道都明码标价!都可以卖!”
祁寯藻有些明白了,四川和江南都是朱济世刀口下的地盘。这一次朝廷的20万大军和粤匪的几十万大军在黄河边上会战,即使能赢也必然是惨胜,之后再无力量去保四川、保江南了。所以现在最好趁着这两块最肥的地盘没丢,尽可能的从那里多捞一点油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