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只有25岁,刘勋26岁,算得上是青年才俊,脑子都很活络,对洋务上面的事情入手极快,因而为林则徐所倚重。和谈的事情也只同他们二人商量,别说是白斯文,就是曾国藩和魏源都不得参与明清和议之事了。
而眼下的明清议和,也已经从公开谈判转移进密室里面了。林则徐极不信任列强,认为让他们参与调停,不如直接和朱明密谈,或者条件还能优惠一些。
面对这位名满天下的士林领袖,吴春秋只是淡淡一笑,拱拱手道:“穆翁,您是士林前辈,这天下大势,您比我们这些晚辈看得清楚……满清真是大势已去,光是一个太平天国就不是满清能随便应付过去的。这太平天国入主北京的可能,只怕在六成以上吧?而满清一旦失去北京,退往关外,还想要苟延残喘,恐怕只能向彼得堡称臣当儿皇帝吧?穆翁,到时候您预备如何抉择?还是以满清为君父,以沙皇尼古拉一世为君祖吗?”
他这话说得可真是难听,不过却不能说没有道理。满清如果能守住北京,这国祚或者还能延续一段时日,否则就只能依附俄罗斯了。到时,尼古拉一世就是满清的君父,林则徐等人如果再认满清为君父的话,岂不是把尼古拉一世当成祖宗了吗?
“将来之事不如将来再议,眼下大清还是天下之主,朱济世不过一隅之地,冒用朱明之号,就敢以天下主自己居?”林则徐冷冷地答道,似乎完全不为所动,然而说出“将来之事不如将来再议”的话,这立场显然是不够坚定的。
“那就议一议当下之事吧,穆翁,本官来上海并非是为议和,而是为俘虏,以20000旗人交换延恩侯、海澄公、衍圣公三族之人,道光皇帝可曾应允?”
林则徐道:“延恩侯和海澄公的族人,可以找到的都交给你们,不过衍圣公之祖有数十万众,而且孔伯海本人已经是山东巡抚了。”
“如此,用3000旗人交换延恩侯和海澄公两族如何?”
“5000吧。”林则徐提高了要价,“乌兰泰也得包括在内。”
“可以。”吴春秋压根没有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林则徐多费口舌。这些旗人到了满清那里,多半也要被太平天国杀掉,留在朱明也无甚用处。
“穆翁,南北议和之事还要谈吗?”吴春秋笑吟吟看着林则徐。
“自然要谈的。”林则徐捋了捋胡须,也微微笑了一下,“议和之事纷繁复杂,不是一日二日可以谈妥的。不如先罢兵停战,再慢慢谈吧?我想……你家王上也想让朝廷集中力量去和太平天国拼命吧?”
吴春秋听了林则徐的话,微微地笑了一下:“福建、江西之地,我大明还是要取的,明军到了江浙边上,对穆翁您也没有什么坏处吧?满清要保两江财帛之地,就只能倚仗穆翁之力了。”
“福建是靖海侯施德霖的地盘,他是福州将军兼任巡抚事,福建的绿营兵和团练都归他管。”林则徐拈着胡须淡淡地道。“江西绿营主力在城前岭一战时就垮了,还剩下不到一万人,是归江宁将军赛尚阿指挥的。老夫这个两江总督,现在只管练军不管绿营、八旗的。”
“可曾国藩已经得了江西巡抚的差事,他手里的湘勇有两三万人吧?”
“没有老夫的命令,他一个兵也动不了!”林则徐冷冷地道。“另外,福建的士绅也以老夫马首是瞻,没有老夫发话,施德霖招募不到几个练勇,就是两三万福建绿营,不是你们的对手。”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吴春秋,“老夫也有一个要求,朱济世须班师回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