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两边,就等着开火的命令。
朱济世带着苏玉娘、韩四、左宗棠还有法国炮兵专家雷耶,都倚着炮台垛口,用单筒望远镜在观看海面上的情景。
“太远,太远了,赖老儿是在佯攻。”
朱济世放下望远镜,得出了结论——这几乎是明摆着的,离得那么远轰隆隆的打炮,如果不是佯攻,难道是在打渔?
“大屿山四下港湾颇多,大澳、长沙、贝澳、梅窝、鱼湾等处都是可以上陆的。”一旁的苏玉娘现在客串起了朱济世参谋长,笑吟吟地讲解开了战局,“咱们的水师如果不动用西洋帆船,就保不住海权,只能任由他们上陆了。赖老儿派些广船在这里虚张声势,就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不过,我们又不怕他们上陆,赖老儿的如意算盘正中我们的下怀!”
苏玉娘所料,自然是丝毫未错。就在赤鱲角洋面热热闹闹的时候。在大屿山西面的大澳海面上,一艘挂着提督帅旗的大型广船之上。广东水师提督赖恩爵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张太师椅上,十几个二品、三品、四品顶戴的满清武官手按着腰间的佩刀,肃立左右,全都目光阴郁地看着前方已经被付之一炬的大澳渔村——朱济世占领大屿山后,便出资将岛上的和平居民悉数迁往香港岛,还把除东涌城寨、大东山城之外,所有的居民点全部摧毁。
赖恩爵对着几个得力的水师将官沉吟着道:“看来逆贼是有准备的,这一战不大好打!大屿山上的情况咱们也不明,估计逆贼应该据守在东涌所城周围。大澳这里应该是放弃了……不,应该是故意给我们的,逆贼想跟咱们打陆战啊!诸君,你们都说说看,咱们要上岛吗?”
“军门,咱们必须得上啊!”一员副将衔的武官拱手道,“圣上的严旨已经下来了,限期克服大屿山,擒拿逆贼。咱们如何能不上岛啊?”
道光皇帝的确给广东水师下了严旨,不过下这道圣旨的时候,他还不晓得三元里那儿又起了民变。所以是责成广东水陆两提督一起出兵攻打,起码要往大屿山上发兵一万的。可现在广东陆路提督动不了,就剩一水路提督,出动了不到5000兵,怎么看都没有绝对的胜算。
“军门,还是得上岛,要不几千弟兄总在海面上漂着也不保险,万一来个台风,咱们的船小,恐怕就……”
说话的是个刚从陆路提督麾下发来的参将,也是武进士出身,甘肃人,非但不谙水战,而且还晕船,吐了一路,脸儿都绿了。
“是得上岸。”赖恩爵捻着胡子道,“不过不能往攻东涌城,须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传我将令,三军分批上陆,先据住大澳岛,而后在大屿山本岛上伐木筑营,待探明逆贼虚实之后,再步步为营向东涌城逼近。”
“明公,清兵在大澳岛上陆了,人数约有三四千,赖恩爵的帅旗也移驻到了大澳村。”
在香港济世大学军学院念了近一年书的黄植生已经多了几分军人气质,一路小跑到朱济世背后,一个立正又行了个抬手礼,才向朱济世报告军情。
苏玉娘闻言笑了起来,“赖老儿胆子不小啊!明公,让我带兄弟去夜袭吧!”
“明公,韩四愿带兵去夜袭!”一旁的韩四也拱手道。
朱济世笑呵呵地点头,又回头看着左宗棠,“军师,你觉得今晚是不是要给赖恩爵一个下马威?”
左宗棠笑着摆摆手道:“可以夜袭,给赖恩爵一个下马威没问题,但要掌握好尺寸,放几把火,逮几个俘虏回来探明虚实就行了,可不能打草惊蛇吓跑了赖老儿。”
朱济世扭头对韩四道:“破军,今晚的夜袭不如就让给玉娘吧。”他又对苏玉娘道:“玉娘,今晚我们一起出击去会会赖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