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新当城下被人当头浇了一脸盆冰水!看着新当城外的逆明济世军的队伍,再瞧瞧自己这边乱哄哄挤成一团,还喧嚣嘈杂的好像个菜市场一样的军队,这仗好像有点悬。
至于万那、汶莱苏丹的土兵,似乎也和“大清天兵”在伯仲之间,一样的纷乱不堪,只看见黑压压一片打着赤膊就穿件挂子的土人或是持刀或是扛枪,勉强摆出两个大号方阵,分别位于新当城北和新当城东,“大清天兵”则在新当城西,而新当城南不远处就是坤江,没有足够的场地可以摆开几千人的大队,因而就空空荡荡的没有部署进攻的兵力。
而这总数约在一万六千人的大军实际的统帅,就是那位朱济世的情敌,荷兰少校安特生了。相比刘阿生,他是真正识货的职业军官,早年还参加过拿破仑战争,看到新当城下那些排列整齐的线列步兵,他就知道朱济世身边一定有极为优秀的西洋军官辅佐,而且还不止一个,否则是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两千多新兵操练成这样的。
“先试探一下吧!”安特生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吩咐身边的刘阿生,还有两个穿着金黄色袍子的土邦王子道:“阿生,西蒂王子,薛狄王子,你们各出四百名火枪手、四百名肉搏兵到西城集中。”他又向身边一位年轻的荷兰军官下达命令道:“霍特曼中尉,由你负责指挥这一轮进攻,清军的8门大炮也交给你指挥。记住,不要强攻,在100码内用滑膛枪同敌人对射就行了。”
“是,少校!”
1码等于0.9144米,100码就是91.44米,勉强够得上滑膛枪的有效射程,不过必须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使用制作精良的滑膛枪和弹药,才有一定的几率击中目标,显然今天战场上的交战双方都没有这样的士兵。所以安特生现在只是在试探济世军的虚实。
2400名乌合之众的调集整队花了两个钟头多一点,到了12月17日午饭过后,三方联军的第一波进攻才正式开始,1200名火枪兵在前,同样数量的肉搏兵在后,黑压压的一大片,缓缓向新当西门压了过来。
联军的调度自然瞒不过居高临下观战指挥的朱济世、罗伯特.丘吉尔、威尔.海明,当然还有那位老近卫军出身的热罗姆.皮儿。
“敌人要进攻西城,让雷耶指挥炮兵去提供火力支援,再让德维基内指挥指挥轻步兵连去增援,西城所有的部队都由德维基内统一指挥。”
热罗姆.皮儿在第一时间就提出了建议,丘胖子和海明互相看了眼,都点头支持了老皮儿。
“好吧,就这样!”朱济世当然是从善如流,人家怎么都是身经百战的“老近卫军”,打仗总归是有经验的。
事实上,皮儿的这番布置就是中规中矩的“教科书”战术。这个时代欧洲陆军的战术虽然被后世讽为“排队枪毙”,可真打起来完全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也在不断变化当中。
到了19世纪40年代,由于线膛枪的发展,单纯的“排队枪毙”战术早就淘汰了。使用线膛枪的轻步兵在战场上的作用越来越大,步兵之间的交锋往往是由轻步兵首先挑起的,而没有轻步兵的保护,组成横阵、方阵或纵队的线列步兵就是一群挨打的傻乎乎的靶子。
在今天的交锋的两方之中,却只有济世军拥有一个轻步兵连,而且交战双方都没有可以对轻步兵连构成最大威胁的骑兵。因而今天交战的第一枪,就是由他们打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