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别。
他发现街道上面有许多孩子在游荡,有些摆摊的小贩也不是成年人。他皱了下眉问同车的女伯爵:“那些孩子已经放学了吗?”
回答他的是女伯爵伊莎贝尔.德纳芙的一声长叹:“都是穷人的孩子!哪儿来的钱上学?再大一点就去工厂当童工,如果漂亮一点的女孩子就去混迹烟花柳巷,如果不出意外,都会变成未来的社会渣滓,有个别运气好的,或许会找到通向上流社会的捷径吧……”
“政府难道不管?政府难道不应该帮助他们么?”
伊莎贝尔.德纳芙秀眉微蹙,看看朱济世,好像在打量外星人,“你们俄国沙皇的政府会管农奴的死活吗?”
“这个……俄国政府比较穷嘛。”朱济世尴尬的笑了笑。心道:“罗曼诺夫王朝不是反动的吗?他们当然不管农奴了,可是这个大英帝国不是号称民主宪政,怎么能不管劳动人民的死活呢?”
“用奥尔马克俱乐部里面那些上层人物的话来说,纳税人的钱不是用来养懒鬼和社会渣滓的!”伊莎贝尔.德纳芙摇了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虽然英国政府每年9000万英镑的财政收入都是纳税人贡献的,可是和外面这些穷人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为他们服务呢?”
朱济世愣了又愣,“难道执政党就不怕穷人们在下一次选举中投反对党的票?”
“您是什么意思?”这回轮到伊莎贝尔.德纳芙愣住了,“穷人怎么会有投票权?只有纳税超过一定限额的公民才有权投票,这样的人在英国只有二十多万,杰森……你不会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吧?”
还真没有!朱济世从没有认真学习过历史,所以不知道1842年的英国并不是民主国家,而是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制度的国家。穷人是没有投票权的,虽然他们正在社会主义者的鼓动下进行请愿和游行,想要争取一人一票的民主权利……
不过朱济世被女伯爵这么一说,也不敢继续打听民主宪政这种反动……也不能说反动啦,因为现在的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是支持为英国劳动人民争取普选权的宪章运动的!所以在1842年,民主宪政肯定代表社会发展大潮的普世价值,要不然马克思和恩格斯岂不是错了!只是随着时代的进步,到了21世界民主宪政才会变成一种会搞乱社会秩序的反动政治制度……
总之,朱济世不敢再和这位女伯爵讨论民主宪政的问题,而是不时掀开车窗帘子四下望望,继续观察个好像垃圾桶一样的日不落帝国首都。
马车一路逶迤前行,很快就上了伦敦塔桥,不过却不是后世那座拥有两座花岗岩方形主塔的吊桥,而是一座木桥,看上去相当陈旧。伦敦塔桥上面同样非常拥挤,马车缓缓而行,几乎比步行还慢。不过倒正方便了朱济世欣赏泰晤士河的……景色。一条黑色的,散发着刺鼻臭味的河流实在和美景搭不上边儿。泰晤士河两岸则是烟囱林立,不知道有多少工厂正日夜不停的往泰晤士河里面排污。河面上则是帆樯林立,舳舻相接,不知道有多少艘木头帆船拥挤在算不上开阔的泰晤士河道里面。不过朱济世对船舶历史根本是一窍不通,自然分不清这些帆船都是什么型号,只是看个热闹罢了。
过了伦敦塔桥到了泰晤士河南岸,又穿过一条铁路,车流人流似乎一下子少了起来,街道也宽敞整洁了不少,也没有摆地摊儿的小贩,马路两旁房屋也精致了不少,空气也不是很臭。这里看来是伦敦中产阶级、资产阶级的聚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