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楼依花八岁的那一年,皇宫里设置了一场盛大的宴席,用以庆祝成功与边疆临近国家达成的和平协议。朝廷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携带着家属参加了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皇家大型盛宴,作为宴席的另一方,边际的那些国家也派遣了大部分的皇室成员和一些朝廷重臣携带本国珍品前来赴宴。
清楚地知道这次宴席存在的意义,楼向铮很理智地把可能会添乱子的楼依杏留在了家里,单单携带着妻子和听话懂事的二女儿来撑场面。
此次宴席虽然特殊,但也还是属于宫廷宴席范畴,新增了点节目,但套路都没有变,故而剥去那层过分华丽的外表,形式和以往相比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至于官僚的孩子们,基本轮不上他们什么事,在大人的带领下向皇帝行完礼后,就会被放到专属孩子的小集体里自主活动。
楼依花是头一次独立参加皇宫宴席,没有了需要时刻身后盯梢着化解她惹出的麻烦事的姐姐,独自一人面对着这一大群同龄的孩子,楼依花竟然有些小小地举足无措。而这份无措,在发现她的小伙伴堆里混进了几个陌生的异族面孔后直接放大成为了小羞涩。
于是乎,楼依花难得娇气了一回,小手紧紧的牵着楼向铮的手就是不肯放开,娇小的身体藏在爹爹的身后,就露出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圆圆小脸,怯生生的张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小伙伴们。
她白净的小脸上飘着两团红晕,眼圈也红了一片,软萌的缩着身子,躲闪着那群小伙伴中的陌生面孔向她投射过来的好奇的目光。
楼向铮这种糙汉子是完全不能理解小姑娘的心思,纵然特别疼爱自己的小女儿,他还是把自己在宴席上的职责放在了首位,柔起嗓门来稍稍哄上一哄,亲了亲楼依花红扑扑的小脸,就特别放心的将自己忸怩的小女儿交到了宫女的手里,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年纪小小的楼依花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背影渐远,眼睛里盈盈的闪出了泪花,鼻尖上还有一点红,一只手背着藏在身后,里面还紧紧的握着一个布制不明物体,另一只手被宫女牵着,一副被抛弃了的小可怜模样,瞅着那些离得不远的哥哥姐姐们。
已经八岁的楼依花不久前初次学习刺绣,正值兴趣浓厚的时候。几日前听说又可以去皇宫见她的小伙伴们,立刻决定连夜加工赶制一个香囊,在绣好的有限几个香囊,楼依花挑出了那个最样的,绣上了自己的表字,她打定主意要把她的第一个女红成品拿到在宴席上认识的郡主姐姐那里求指教。
从小就被娘亲教育着要懂事听话做一个讨人喜欢的相府千金,楼依花已经养成了温顺的习惯,到底还是个小孩子,看着在那些熟悉的小伙伴里面混着的带着异域风情的面孔,她就站在原地迈不动步子了。她一心要找的温柔的郡主姐姐此时正和一个蓝色眼睛的异族小哥哥聊得火热,完全没注意到她殷切期盼恳求的目光。
发现自己傻站着也不是个事,反倒还为难了宫女姐姐,楼依花吸了吸鼻子,奶声奶气地对好心牵着她手的宫女倒了谢,用自己的袖子抹了抹脸,就慢腾腾的挪进了那边的孩子堆里。
眼睛环顾了一周,沮丧地发现她还算是熟悉的哥哥姐姐都在围绕着那些陌生的、长得很有特点的异族人打转,偶尔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也无非就是伸手摸摸她的头,让她乖乖的。她的年纪还是太小了,没有人愿意和她搭话。
在深宫里长大的人心里都会有自己的小九九,分得清轻重,今日是和异国人民交流的日子,自然要极大的发挥自己建交的能力,乘机博得皇帝的赏识。这种思维是被养成乖宝宝的小依花无法理解的,她只是突然发现,平日里交好的小伙伴们都冷落了她和新欢打成了一片,再加上没有了姐姐的陪伴,宴席忽然变得好孤单。
恹恹地抓着手里被捏得皱巴巴的香囊,楼依花情绪低迷地找了一个偏僻的小桌子坐了下去。她心不在焉地吃着摆在桌子上的糕点水果,耳朵却是竖得老高的偷听着一旁的小伙伴们聊的话题,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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