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就不那么失望了。
只不过,如果就这样被卢勇灭口,我想自己做鬼都不会心甘的。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好十二点整,距离跟徐龙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正踌躇着该如何打发这些时间时,我又想到了严叔,他自从那晚失踪之后,自己就再也没见过他,他总不会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吧?
我犹豫着翻出严叔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拨了过去,他的失踪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却会成为压在我心上无法挪开的负担,或许找到个不论好坏的答案,才会让自己感觉轻松些。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就在我以为手机里又将传来那个悦耳的女声时,电话居然通了!
我的心脏因为复杂的情绪激动得都快蹦出嗓子眼了,瞳孔剧烈收缩着,身体如遭电击般僵立在原地。
令我感觉如此恐惧的原因,并不是严叔的电话被接通,而是我发现就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自己的身后竟然有铃声响了起来!
像鬼魅的呼喊,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
我一直以为,见鬼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可是这一刻我才明白,真正的恐怖是你连害怕都已经忘记;我以为人类恐惧的第一反应就是尖叫,可现在看来,真正的恐惧是无声的,它就像一只掐住你喉咙的手,让你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用力咽了口口水,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转过身,看着不远处那扇半开的房门,铃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我拿起手机又看了眼号码,确定自己拨的的确是严叔的电话后,一种本能的意识催促自己朝楼下跑去。
可还没等我下楼,那扇半开的房门里就有人走了出来,忽然,那个人开口叫住了我,那个声音似曾相识,“洛俊?是你吗?”
我猛地刹住了脚步,震惊之情无以言表,而让我感到震惊的原因不仅仅是对方叫出了我的名字,还有叫出我名字的是个陌生的女人声音。
我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我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这张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脸,没有结果,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甚至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为什么她能叫出我的名字,而我却连有没有见过她都不确定?
看我没有回答,老妇人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说着,她顺势想要将门关上。
我赶忙说道:“不,你没认错,我是洛俊,可是……您是哪位?”
老妇人闻言,展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说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记性还没我这个老太婆好,我是你严大妈,你不记得了吗?”
“严大妈?”我依旧满头雾水。
“嗨,这么说吧,我是你的房东。”
“房东?!”我忽然眼前一亮,“原来您是严叔的……”
严大妈见我想了她,很是高兴,连连点头。
“那这里就是严叔的家咯?难怪刚才我会听见他的电话铃声!”
“原来刚才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恩。”
我迅速朝屋里张望了几眼,没看到其他人,严叔似乎并不在家里。
严大妈大概以为我想进屋,把半开的房门彻底打开后,看着我说:“小俊,进来坐坐吧,你来这个城市那么多年了,还从没来家里坐过呢。”
闻言,我犹豫了,毕竟她是严叔的老伴,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他俩是一伙的,自己岂非羊入虎口?可转念一想,无论附近有没有卢勇的眼线,无论严大妈是忠是奸,自己今天的行踪都无法隐藏了,严大妈肯定会告诉严叔自己来过这里,而后者不用猜也知道我来此的目的。
要真是这样,那我情愿去这龙潭虎穴里闯一闯,至少也不会无功而返,至于今后嘛,我只能祈望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小俊?你听到大妈的话了吗?”严大妈又问。
“哦,听到了,其实我也一直想着要来看看您,今天既然这么巧,那就打搅您了,只是……您看我来都没准备东西……”
“嗨,我家可不兴这套,你肯来陪我坐坐,我就心满意足咯。”
严大妈见我答应,很是欣喜地将我领进了屋。
这是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地方虽然不大,东西却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地板家具一尘不染,窗台上绿意盎然的花草盆栽,让这个家看上去异常温馨且充满活力,足见严大妈是个非常细心能干的女人。
我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边让狂跳的心脏尽可能地平静下来,一边还故作轻松地说:“我记得咱们上次见面得有好几年了吧?我现在都认不出您了,可您居然还能一眼就认出我来,记性真是太好了。”
我的夸赞让严大妈很是受用,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那可不是,我的记性好可是出了名的,别说是几年前,就算十几年前,只要是入我眼的,到现在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严大妈为我倒了杯白开水,然后在我对面的小椅子上坐下了。
我扫了眼整个房间,奇怪地问道:“大妈,严叔怎么没在家?他去哪了?”
严大妈微微一怔,然后说出一句极为古怪的话来。
“他去哪了?怎么?你不知道吗?”